“你不是出生在宜宾吗?竟不知晓这李庄三白。”陈重曲略显吃惊。
“李庄三白?”姚子碧一脸懵逼。
她确实不知晓,尽管,这李庄镇位于长江南岸下游十五公里处的宜宾近郊,离宜宾县不算远,但她却从未去过,只是吃过一回别人赠与的白糕,连那享誉宜宾县的裹脚肉亦未曾尝到过,就更不知陈重曲所说的“李庄三白”为何物了。
“李庄三白指的便是裹脚肉、白糕,以及白酒。”
见姚子碧是真不知晓,陈重曲才缓缓道来。
“白酒?李庄还产酒?”姚子碧惊讶道。
“当然,那里不仅产酒,亦产粮食酒。”陈重曲又道。
“我咋没听过?”
姚子碧歪着头,微微嘟嘴,娇憨可人,看得陈重曲忽觉脸臊,随即便将视线下移,看向了她的脖颈处。
咦这小丰子怎没喉结啊?是还未长出吗?
陈重曲忽然发现,姚子碧似乎没长喉结。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复又看向姚子碧。
现下乃晚春时节,衣裳穿得相对单薄一些,因此,姚子碧的脖子便露出了一小截。
不过,若是不仔细盯着看,亦不会发现,这怪异之处。
小丰子多大来着?十六?
十六岁的话,应该长出喉结才对啊!
娘里娘气!
陈重曲忽然忆了孟娇娇曾说过的话来,不由疑惑更甚。
这小丰子莫不是有啥疑难杂症?
“少东家?你在想啥呢?”
见陈重曲呆呆地望着自己,久不言语,姚子碧随即欺身而前,伸出手指来戳了戳他的肩膀,以唤回其注意。
“咳!”
又瞅了一眼姚子碧的脖子,陈重曲才收回视线,继续道:“宜宾被称作酒都,但世人皆知宜宾白酒,却不知,在那宜宾县的旁边,还有名气虽不大,却同样醇香美味的李庄白酒。”
“亦是用玉米高粱等为原料所酿而成的吗?”姚子碧问道。
“没错!”
陈重曲点点头,又道:“尽管同为粮食酒,但他们的原料相对单一,许多年来,只有这玉米高粱,不见其他粮食,不过,胜在其传统酿酒手艺突出,加之其窖池的窖龄皆长,以窖龄酒为优势,让其白酒的口感醇香浓郁。”
“窖龄酒?我还是头回听说,这窖龄与酒的品质有直接关系。”姚子碧惊讶更甚。
“当然有关系。”
陈重曲笑了笑,说道:“这窖龄越长,被酒液浸染过的次数就越多,从而便能蕴含更多的发酵物,为酿酒提供最好的场地。”
“那与咱们的窖池相比呢?谁长谁短”姚子碧好奇道。
“有长有短,不过,其中有一家李氏酒坊,据闻,里面的窖池,窖龄达两百年之久,算是这叙州府境内,窖龄最常的窖池。他们家的老窖泥啊,成为了周围酒坊,尽相争夺的宝贝。不过,却千金难换一撮泥。”陈重曲说道。
“千金难换一撮泥?这般值钱!”
姚子碧咋舌,又问道:“那咱们窖池的窖龄呢?有多久?”
“不足百年。”
“为何这般短?咱们的酒坊不是自南宋便开设了吗?”姚子碧疑惑道。
“是呀!可惜,战乱加之其他各种因素,导致我们的窖池被破坏过好几次,直至前朝建立,我们酒坊这才安定下来,重新开凿了窖池。”陈重曲感叹道。
“原来如此那你们可会将窖泥卖给别人?”姚子碧又问道。
尽管不足百年,但亦算老窖池,若能卖与尹升一些,兴许,会对其酿酒有所帮助。
“不卖!”陈重曲坚定地摇头道。
“为何?不是很值钱吗?”
姚子碧搓了搓手,大惑不解。
有钱不赚,王八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