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后,姚子碧忽然瞥见了那坛置于角落里的新酿。
“去送酒!”
姚子碧随即跳下床,将那坛酒抱了起来,再次向酒窖行去。
“陈老伯!”
来到酒窖后,她并未直接进去,而是鬼鬼祟祟地伸了个脑袋出去,朝陈老伯所在的方向大喊。
“小丰子?少东家不是让你回去歇息了吗?”
对于姚子碧这两日的情况,陈老伯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姚子碧不说,他亦不好问。
“身子可有好些?”陈老伯关切道。
“好些了,多谢陈老伯关心。”姚子碧感激道。
陈老伯不似三清,很多事情,他看穿但不说穿,甚为尊重对方的隐私。
“我这会儿要去给一个朋友送酒,就不与你们一块儿搓夹夹了,劳烦你与少东家说一声。”姚子碧指了指怀里的酒坛。
“这不是上回喝剩的那坛酒吗?”陈老伯疑惑道。
“对!就只剩这么一坛新酿了,所以,我想赠与我那位朋友,他也喜欢喝咱们酒坊的酒。”姚子碧点头道。
“朋友啊”何时交的朋友?
“其实,他也是咱们店里的客人,上回我替董老接待过他,发现他也是来自姚安县的,这不,一来二去,就聊上了,后来,我们去采集泉水的时候,又碰到过一次。”
见陈老伯起疑,姚子碧随即解释。
“哦,原来如此,你去吧。”
陈老伯点点头,心下了然。
“不过,你咋不直接与少东家说呢?”
稍许,陈老伯指了指在天锅旁忙活的陈重曲,转头看向姚子碧,满腹狐疑。
“额少东家似乎与那位客人不太对付,若是他知晓我去给那位客人送酒,兴许兴许会不高兴。”姚子碧为难道。
“与客人不对付?”
听闻此话,陈老伯略显吃惊。
咱们少东家又不是隔壁的黄少东家,咋会与客户发生纠葛呢?
“陈老伯,你帮我瞒着少东家吧,若是大家伙儿问起,就说我出去了。”姚子碧恳求道。
“好吧,那你早去早回,记得回来用晚膳。”陈老伯点头。
“多谢陈老伯!”
笑着道谢后,姚子碧便抱着酒坛,小跑离去。
“啥客人啊?与小丰子关系好,却与咱们少东家交恶?”
望着姚子碧蹦跶欢快的背影,陈老伯摇摇头,甚为不解。
“哈哈又躲过去一回,能躲一回是一回。”
想到此,姚子碧跑得愈发欢腾了。
“清清,我又为你做了几身衣裳,你拿回去试试,看合身不,若是不合身,你便找个裁缝铺稍微改改。你现下又长个头了,我担心给你做小了。”
“清清?”
待姚子碧跨出后院大门,向鼓楼街的方向行去时,忽闻一阵温柔细腻的女声于不远处响起,随即寻声望去,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三清?”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三清正背对姚子碧而立,在他面前,是一位形貌普通的花信女子。
“三清的表姐?”
“清清,那位小哥是你的熟人吗?”
见姚子碧朝这边打望,三清的表姐随即而语。
“啊?”
听闻此话,三清立马转头,“小丰子?”
“三清,我我是去送酒的,没想打扰你们。”
姚子碧囧然,抱着酒坛讪讪向前。
“表姐,这是小丰子,我们酒坊新招的酿酒工,现下,正跟着我学造曲呢!”
“小丰子,这是我表姐,今日过来看我。”
三清笑着向二人介绍。
“见过表姐。”姚子碧颔首行礼。
“小丰子不必多礼。”
三清的表姐向姚子碧行了个万福礼后,便对三清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月再过来看你。”
“好的,你路上小心。”三清点头道。
“表姐慢走。”
“你们去忙吧。”
三清的表姐向二人挥挥手后,便挽着蓝布包袱,转身离去。
“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
待三清的表姐走远之后,姚子碧才看向三清,凝眉询问。
“没有,我表姐住在公井镇今自贡市贡井区,这一来一去,就是好半天呢,现下回去,正好可以赶在天黑前到家。”三清说道。
“公井镇?走回去?”姚子碧讶然。
“哪能靠走呀!若是靠双腿走着来,岂止是好半天。”
三清笑了笑,说道:“她坐同乡的牛车过来的,每月,她的那位同乡便会带一些当地的井盐过来贩售,我表姐便坐他的牛车顺道过来看我。”
“唔我是听闻当地盛产井盐。”姚子碧点点头,说道。
“对了!我刚刚听你表姐叫你清清?这三清不是你师父二清为你取的别称吗?”姚子碧又好奇道。
“额其实”
三清挠了挠头,略显赧颜。
“嗯?”
姚子碧也挠了挠头,好奇愈甚。
“其实我本名叫马清清。”
待三清挠出几撮头屑迎风飞舞后,才缓缓而语。
“哈?”
这不是姑娘家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