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注意的。”
姚子碧点头,心觉好笑,自己乱病急投医,竟恰好合宜,这月信与痔疮的忌口几乎一致。
“若是再犯病,我便悄悄带你去看大夫。”三清又小声道。
“不用不用!不严重。”姚子碧急忙摆手。
“昨个儿夜里不都流血了吗?”三清皱眉。
“那个那个是意外,真的,三清,不必担心我,我们还是赶紧去干活吧,你瞧,学徒都在那儿候着了。”
姚子碧指了指不远处三五成堆的学徒,便拽着三清朝酒窖行去
“罗老板来了,我这会儿走不开,谁帮我去接一下他送来的粮食?”
巳时刚过,酒窖内便忙得热火朝天,尽管,已然完成了一批新酿,尚无大单可忙,但大家伙儿亦没闲着,一早便来酒窖将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
大米用两团白布塞着鼻孔,从茅厕里步出,朝院内的众人大喊。
因着早上打赌输了,大米只好与另外两名同样输了的学徒一道,清理起茅厕来。
“呕你这味儿!”
小米从其身旁行过,随即便被其全身散发出来的茅厕味儿给熏得来绕道而行。
“哥!你去帮我接一下粮食吧。”大米立马喊道。
“哥!”
“米小米!”
不过,小米似乎充耳不闻,径直向澡堂行去,准备与陈老伯一道,将澡堂清洁一遍。
“咋了?大米。”
见大米吼得来脸红脖子粗,正在打扫后院的姚子碧遂捂着口鼻,向其行去,不过,待与其还有一丈远时,便驻足停下,不再靠近。
“罗老板送粮来了,你瞧我这全身臭的,没法去接应啊!”大米无奈道。
“我去吧。在后院大门,对吧?”
姚子碧放下扫帚,便向大门小跑而去。
“多谢了!”大米挥手感激。
“罗老板!”
“啊是温小哥。”
大门外,罗明辉已然等待多时,当见到姚子碧后,随即便问道:“可是在忙?”
“抱歉抱歉!让您等久了,今日在大扫除,大家伙儿都有些走不开。”姚子碧急忙拱手致歉。
“无妨!亦不算久。”
罗明辉摆手笑了笑,便指着牛车上的几袋粮食,说道:“这是东家定的粮,一共两石,一石精米一石糙米,劳烦温小哥来点点。”
“好嘞!”
姚子碧挽起袖子,便行至牛车旁,看向那六个满满当当的麻袋,问道:“可是五十斤一袋。”
“没错!”罗明辉点头。
“那没问题,不过,还要劳烦这位小哥,帮我将车推进门去。”
姚子碧看向驾牛车的车夫,拱手垂首。
“我来吧!”罗明辉随即道。
“那便有劳罗老板了。”姚子碧拱手笑道。
“举手之劳罢矣!”
罗明辉冁然而笑,待车夫将板车解开后,便撸起袖子推着板车往后院走,姚子碧则从旁协助。
“小心门坎儿。”
“哟!罗莽子来送粮了。”
待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板车越过门槛之时,忽闻陈莲儿的声音于身后响起。
“莲儿!”
罗明辉随即转身,眼眸泛光地看向陈莲儿。
“咳!罗老板,现下是平路了,我可以自己来。”
见罗明辉握住板车把手的双手已然松弛,姚子碧急忙上前,接替其扶稳板车。
“好!那便有劳温小哥了。”罗明辉拱手感激。
“莲姐儿!”
向陈莲儿颔首致意后,姚子碧便推着板车继续前行。
“莲儿,上回送你的胭脂好使不?”
不过,姚子碧还是竖起耳朵,聆听着二人的对话。
“还成。”
陈莲儿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
“那要不,我现下带你去逛逛,你再挑选几个喜欢的小玩意儿。”
“不必!”
语毕,陈莲儿便甩着手帕,向二进院子行去。
“莲儿!”
罗明辉见状,赶忙跟上。
“啧啧完全是热脸贴冷屁股嘛!”姚子碧撇撇嘴。
“三清,那位罗老板是不是喜欢咱们莲姐儿啊?”
将板车停好后,姚子碧便拉着三清小声嘀咕。
“嗯,不过,只是郎有意妾无心。”三清点头道。
“这位罗老板还未娶妻吗?我见他年岁不小了呀!”姚子碧又道。
“没有,据闻,他自打见着莲姐儿之后,这心啦,便随她而去了,任谁也入不了他之眼。真是眼瞎啊!”
最后一句,乃有感而发。
“莲姐儿应当守寡多年了吧?”姚子碧猜测。
“唔似乎是,反正我来这儿的时候,她便是个小寡妇了。”
“噗!小寡妇?”
姚子碧窃笑了一声,心觉,若是陈莲儿听到此话,肯定会骂骂咧咧地找过来,将三清臭卷一顿。
“没错啊!那会儿,她还未至花信年华呢。”
三清见状,又补充了一句,全然不知,姚子碧的笑点何来。
“是是是!”
姚子碧忙点头,笑得来双肩抖成了筛子。
“在笑啥?”
待陈重曲刚步入酒窖时,便见二人在那儿窃窃私语,顿觉好奇。
自打昨日从越溪河回来之后,他便未再与姚子碧有过单独相处,而与此同时,他发现,姚子碧似乎与三清走得愈近。
“没笑啥!”
二人互看一眼后,便继续忙活了,徒留陈重曲一脸懵逼。
“小丰子,你不打算跟我学摘酒了?”
趁着姚子碧独自打扫后院时,陈重曲悄然而至,俯首耳语。
“啊?”
“啪!”
姚子碧吓了一跳,手一松,扫帚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