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她二婶表演完“慈婶”的角色,夏意才开口:“可否请李婶说一下你是何时碰见我在村子里转悠的,又是何时碰见我买菜的?”
“我……昨儿看见……看见买菜的。”李氏原本就心虚,现在看见夏意气势这么足,更加心虚了。
而且经夏意这么一说,李氏才恍然明白了,夏意买菜在前。
“那婶子能不能说说又是什么时候在村子里面看见我的呢?”
“今儿一早。”李氏道,随即又说道,“是我疏忽了,不会是夏意偷的。”
还不等夏意说话,毛翠兰就迫不及待的结果李氏的话茬,“怎么不是,如果不是夏意偷的钱,她哪里来的钱买菜?”
吴氏本来都快被说服了,听到毛翠兰的说法,又一次坚定起来,“对啊,你哪来的钱买菜?”
毛翠兰在整件事情上扮演着搅屎棍的作用,如果没有毛翠兰的参与,整件事情都不可能往夏意的身上联系。
毛翠兰以为没有了她,姐弟三个人就是挨饿的命,没有想到他们不但没有挨饿,还过的很不错的样子,自然是眼红了。
夏意说道:“在婶婶眼里,我们姐弟三人是不是合该饿死?”
夏意这话说的太过于直白,毛翠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尴尬的瞥了眼吴氏和李氏,道:“你说什么呢?你们是我们侄子侄女,我怎么会希望你们饿死了,你这话说的唉……”
说着说着,毛翠兰直接哭了起来:“她吴婶子,李婶子,你们给评评理,她是不是个没良心的,我养了他们两年,现在她竟然这么说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等毛翠兰说完,夏意才说:“既然婶婶都是为了我们好,就不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才是,爹娘临走给我们留下一点救命钱,如果不是我们姐弟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也不敢拿出来。”
夏意说着抽噎了起来,她本就长得纤细柔弱,这么一哭起来真真是我见犹怜。
哼,你会哭,我也会哭,谁还不是个戏精了咋地?
夏意一边哭着,一边如是想道。
妙龄少女的楚楚可怜跟中年妇女的鬼哭狼嚎相比,自然是更胜一筹。
毛翠兰被夏意哭的心烦意乱的,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跟我们欺负了你似的。”
夏意抬眼看向吴氏,吸了吸鼻子,像是极力的在压着自己的委屈:“吴婶子,我真的没有偷您的钱。”
“可是现在证据都指向你……”吴氏依旧死咬住不放。
现在就这一个嫌疑人,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放手了,就更不知道到哪里去把丢失的钱给找回来了。
“那吴婶子最后一次见到你的钱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发现钱不见的?”夏意问道。
吴氏答道:“我最后一次见到我那笔钱是在前天下午,今天一早就发现钱不见了。”
“想必吴婶子也听说了,前天我被牛大志掳走了,在山上呆了一整夜,下午就去灵山镇了,所以……婶子,你觉得我还有时间作案吗?”
夏意虽说是跟吴氏说话,但她的眼睛看的一直都是毛翠兰。
毛翠兰只能装作没有听懂一样,不敢去直视夏意的眼睛。
越听夏意说,吴氏的心就灰一些,可是她又不像这么快就放弃,依旧硬撑着说,“你说那钱是你爹娘留下的就是他们留下的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夏意眸子冷了许多,她已经看出吴氏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吴婶子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还不如花点时间再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或者我可以帮你报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可听说我叔有滥赌的毛病。”夏意缓缓说道。
这事还是夏意在柳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听夏昌盛说的,他说在灵山镇赌坊门口看见了村里的夏文荣了,还说吴氏管他很严之类的话。
夏意不知道夏昌盛所说的吴氏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吴氏,只是觉得时间点吻合就赌一把了。
看见吴氏眼中迅速闪过的慌乱,夏意知道,她是赌对了。趣读q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