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闻言气愤的踩了他一脚“哼!总是不会和我好好说话!”
孟裔鸩吃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站的那里没有能扶的东西,便将手搭在了青衡肩上“明明你也是这样和我说话的,我为何不能也……哎呦!”
话还没说完,另一只脚又是一痛,孟裔鸩瞪大了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又指了指她“你……你……”
他“你”了许久,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眼周围,一跃而起,往不远处的树上跳去。
青衡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气,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躲开她罢了。
待他坐在树上之后,青衡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面对着鬼渊,席地而坐。
若按照之前她一定是会追上去的,但自从帝何说过姑娘家不能上树之后,她就老老实实的没有再上过树。
不知何时,雪就已经停了,薄言禾回头看了眼一点点儿变远的央胥宫,心里一片茫然。
原以为她会一直待在央胥宫里,跟着师父修炼术法,没承想这才不到半个月,就被赶下了山来。
她闷闷不乐的往来时落脚的地方小镇,一边想着以后要去哪里,一边算着身上的银两。
到达小镇后,时辰尚早,她没有先去找找客栈,而是走到一个小吃摊前,买了一碗汤面。
填饱肚子之后,她才开始找起附近的客栈。等有了落脚的地方之后,她泡了个热水澡,将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离开薄吕府时,归云在帮她收尾,这么久了她还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便想着先回去看看。
至于看过之后,她还没有打算,反正只要不回薄吕府,去哪里她都能接受。
帝何从鬼渊中出来时,青衡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
孟裔鸩看见他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快步来到他面前,见青衡睡着了,他便低声叫了句“公子”。
帝何点了点头,将手里还沾着血迹的长鞭递到了孟裔鸩面前“我不喜欢使鞭,送你了。”
通体漆黑的长鞭,周身泛着灵气,孟裔鸩接过来时,觉得有些重,他看了帝何一眼,眼中似在询问他。
“在第二重从一个道修手里得到的。看他使剑的样子,应该是个道修。”
帝何见到他时,那黑鞭上便沾有血了,怕是刚从原主人手里抢过来不久,就被他拿走了。
孟裔鸩闻言神情变的有些古怪,帝何见状,指尖捏决将黑鞭上面的血迹除去“收着吧!这上面有灵力,使起来比你的那把剑更加得心应手!正好你不是不喜欢使剑吗?今后就用长鞭吧!”
孟裔鸩恢复原本的神情,“嗯”了一声,将黑鞭收起。弯腰打横抱起青衡,跟在帝何身后离开了那里。
夜半之时,忘尘峰正殿的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殿中。
与此同时,光珠放出柔和的光,将大殿照亮了起来。
书案旁,维元子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来人在看到他那刻,膝盖着地,身影一矮,跪在了地上。
“大师父,这么急找我回来,是宫中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来人正是刚从鬼渊中出来不久的帝何,他连家都没有回,径直来了央胥宫。
维元子睁开眼来,指尖施法将他拉了起来“宫中无事,你师父也无事。”
帝何站好后,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问道“那大师父这般急切的将我唤回,是为了什么?”
原本他已经过了第三重,打算深入第四重历练,就在他准备踏入第四重空间入口时,一道来自央胥宫的传音,出现在他耳中。
那音正是维元子传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近日想起些关于鬼渊的事,想说给你听。”
帝何觉得今日维元子有些反常,他视线紧盯着他的双眼,想要打探出些什么,却是徒劳。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问道“大师父想要说什么?”
维元子知道他一定会听的,所以便安心的等着,待他这话一出口,他笑了下,将前不久和师兄弟二人说过的关于鬼渊的事,跟帝何说了一遍。
但在他说的期间,并没有提到过薄言禾。就连一个关于她的字都没有。
从忘尘峰离开时,天边已经泛白。
帝何在央胥宫里转了一大圈,最后站在离云水峰不远的地方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
就在他忍不住要走过去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你若执意要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你我之间师徒缘分已尽,回帝渊府去吧!”
帝何瞪大了眼,瞳孔微缩,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云水峰。他浑身紧绷,随后像触电了般,颤抖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平静下来,飞身上了云水峰,站在瑶兮的门前,面无表情地问道“师父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