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青森抽出莫邪剑,往后一挥,使出一招“莫邪弄风”,瞬间扫平了一方树枝。飞箭攻击稍稍停歇,青森则趁此,快速逃离。 青森没跑几步,就被后面飞下的温宝帘挡住去路,多多和小吴拦住其去路。遭遇前后夹击的青森来不及多想,掏出神符,往地上一扔,当场烟雾弥漫。 温宝帘只是淡定一笑,拿出一把折扇。那是一把镂空边骨的百骨白丝绢扇,湘妃竹作扇骨;正扇面只写有“翩翩君子”四字,后扇面左侧写有一首诗,字迹较小;金丝旧白玉作扇坠。 温宝帘朝雾里散开扇子,扇里就飞出数把利刃。 青森一边逃出迷雾,一边用莫邪剑打掉追来的利刃。青森还没跑几步,就被多多和小吴追上。他们持□□与青森之剑相斗,青森以一敌二,倒是游刃有余。 青森飞身跃起,投出数张爆破之神符。只一霎,爆破产生的烟雾让青森看不见温宝帘放出的利刃,致使自己四肢皆中刀落地。 就在万分紧急之时,望晨及时赶到。 “五雷轰顶!”望晨掷出五张雷神符,当时一方树林化为枯枝。望晨扶起青森就往山下跑。 温宝帘不肯摆休,他对其余两人说:“赶他们下狐妖山崖。” 受伤的青森走不快,望晨帮他拔掉插入体内的小刀,暂时帮他止血,又对他说:“你先走,我在后面拦住他们。” 青森拉住她,咬着牙说:“不要,太危险。” 望晨对他微笑着,说:“放心,我肯定没事。” 青森见她如此,也只能同意。他一瘸一瘸地往山下走去。 望晨则拿出一张剑符,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剑符上画符。她左手手指夹符,抬起手臂在空中画了圈。剑符划过之处皆显出一把光剑。十多把光剑围成一圈。 ”追!“望晨手臂一挥,光剑朝前飞去,上去袭击了正在林里的温宝帘三人。 温宝帘用折扇打掉数剑,但一旁的多多却被光剑击中了小腿,倒地不起。温宝帘对小吴说:”你扶多多回去,他们交由我对付!“说罢,便追了上去。 望晨和青森正跑着,突然空中投来数枚炸雷。两人忙躲避,原是站在树木高枝上的温宝帘施的法术。温宝帘轻功了得,在树林里左右跳跃,对望晨、青森施以更为密集的爆炸。望晨、青森四处窜逃,皆不能逃出温宝帘掌控范围。 望晨情急之下,用法术飞行,扛着受伤青森就往山下飞。温宝帘见状,也用法术飞行上前拦截,同时向他们放出飞刃。 望晨来回躲避,却被温宝帘逼至芦芽山之缘。 青森喊:“法术飞行很快会耗完神力的!” 望晨说:“没办法,你又不能用轻功。啊!”还未说完,其脚掌便中了温宝帘之飞刀。两人急速坠落,摔在悬崖边上。这悬崖十分陡峭,几乎垂直,高约九丈,底下是一片碎石地。 “你没事吧?”望晨忙问青森。青森却急说:“是你有事啊,你怎样了?” 望晨正要回答,不料温宝帘暗刃袭来。她立即撑起防护罩,护住两人。随后来到的温宝帘拿出剑符,变出利剑。他向利剑灌入神力,剑身渐渐显出耀眼白光,剑光渐大渐长。温宝帘沉默着,持剑劈向望晨的防护罩。 望晨一人撑着剑光,不让防护罩破灭。青森见此,也立即起身,站到望晨身边,帮望晨抵着剑力。 两人齐心协力,竟抗住了温宝帘之剑。温宝帘看剑身因受不住巨大的神力冲击而出现破裂之相,便收回神力,扔掉那剑。望晨正要变出赤霄剑,不料此刻的青森却突发头痛。 “青森!你怎么了?”望晨大喊,青森捂着脑袋,身子左右摇摆。 就在两人分神之际,温宝帘就已凌空跃起,朝望晨近处投了数十个球形炸雷,炸雷排成圆弧形。 “蹦蹦蹦!”冲天爆裂之声响起,竟炸断了脚下的岩石。望晨、青森惊叫着,随同块石落入悬崖。望晨迅速撑起防护罩,挡住砸落的岩石。也因如此,两人得以安然落地。 温宝帘见二人落入悬崖,便离去下山,来至户羽帮之营里。其余人忙问情况如何。温宝帘只说:“那两人已落入悬崖,不过肯定没死。” 小齐问:“那个被救走的黄发男孩呢?” 温宝帘却说:“黄发男孩和那个出手相助的男人是同一伙。他们肯定会找回另外两个人。我们一定要快他们一步找到那两个落入悬崖的人,否则待他们汇合成功,我们难逃一劫。” 其余人皆同意温宝帘所言。 温宝帘对他们说:“待日出之时,我们便出发寻找堕崖两人。越快越好。” “是!”众人同声答道。 酉时。芦芽山下,东寨村某户人家里。 头痛欲裂的元助正来回在床上打滚,悲鸣不断。坐在床边的段梨雨只能为元助擦拭汗珠泪水。除此以外,她别无他法。段梨雨想到那时,他们两人正骑着两匹马往山下跑。谁知好端端的元助竟突发头痛,差点堕马。段梨雨跳过去,骑在元助之马上,护住他,稳住马。 段梨雨本打算直接寻找望晨、青森,也只能就此作罢。她带元助来至山下村庄,暂时歇息。 一旁站着的农妇问是否需要大夫。 段梨雨只说:“他这病厉害得很,无药可治,只能等这头疼劲儿过了。麻烦你再去帮我打一盆热水吧!” 同时,芦芽山悬崖下。 望晨扛着青森左肩,抓着他的左臂,扶着他寻到一处岩石山洞。望晨忙让青森躺下,她见青森紧闭着眼,无力地吐着“哼哼哈哈”,泪汗如雨下,弄湿了脸庞。 望晨拿衣袖帮他擦去泪珠,说:“青森,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痛了。” 这时,小灰跑进了山洞。原本走丢的它自个寻着味儿就找到了望晨。望晨抱起小灰,说:“小灰真聪明。”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候,青森才渐渐平复,昏睡过去了。望晨见他暂时无事,便外出找来一些野果和一壶清水。回来洞内,她还燃起了一堆柴火取暖照明。 很快,太阳下山,天色渐暗。 望晨坐在洞边,望着黯淡夜色,自己念说:“看来只能明天再出发了。” “啊!”青森猛地惊醒,他直直地坐着,冷汗冒着,大口地喘着气。望晨跑过来,询问情况。 青森愣了许久,不知为何眼泪竟夺眶而出。他缓缓地说:“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望晨问。 青森说:“我外婆的声音,她在叫我,叫我的名字。”他越说越激动,哭得愈发厉害。 望晨不知该说啥,只能轻抚着他的背。青森淌着泪,说:“望晨,我想回去。我外婆年纪大了,我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 望晨一把抱过青森,搂着青森的脖子,目光坚定地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去的,相信我。” 青森也抱着望晨的肩,忘我地哭起来了。望晨则是一直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过了一会儿,青森才反应过来两人正抱着,他便立马松开双手,拉开自己与望晨的距离,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好些了吗?”望晨问。 青森羞红了脸,低着头说:“嗯,好多了。” 望晨拿来野果和清水,对青森说:“你刚刚头痛发作,流了许多汗,又哭了那么久,得要多喝水。饭。。。我在路上扔了。不过我摘来了果子,先填着肚子。还有你的伤我暂时处理了一下,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那你呢?你。。。”青森忙问。 望晨笑说:“我的伤好了。吃了喝了,一切都好。” 青森听完,便乖乖地喝水吃果,然后便抱着小灰躺下睡了。 只是望晨因思虑着青森方才所言,又想起元助、青森之头疾愈发严重厉害却无药可医;当下被户羽帮之人追截而身陷泥沼。凡是种种,困扰心头,不能入寝。望晨便起身,到洞穴外走走,试图散散心。临走前,她给青森留了一张纸条,还写了一封信给元助,通报消息。 夜空繁星点点,稀云无雾,寒风阵阵,鸦鸣兽嚎,让人汗毛直竖。趁着星星微弱的光,望晨穿过了茂密的树林,还路过一方小水湖,荧光虫飞舞在湖面之上,湖面又倒影着天上的星光。 “这里的星光比其他地方更好。”望晨想。 不觉间,大半夜已经过去。当望晨来至山腰草原时,天边已微亮,山间湿雾渐起。走了一夜的望晨干脆坐在草地上,欣赏日出。乳白色的山雾萦绕青峦,金黄色的阳光射破云雾,照亮了山体边缘,温暖了寂寒大地。 还有望晨。 七月十三,卯时。芦芽山。 熟悉悲戚的笛音响起,响彻山间。立于山坡之上的望晨正利用笛声引来温宝帘等人,同时发信号给元助。 温宝帘闻笛声,正要过去,却被多多他们拦下。 多多说:“唯恐有诈!” 温宝帘说:“这是当然,但是他既然有胆识这样做,我又怎能不去呢?你们不用同我一起,只需在崖下附近寻找他们的同伙即可。”说罢,便扬鞭策马,奔向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