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抓了个小心谨慎,身材矮小的宫人领路。在这迷宫般的皇宫,若不是整天出入,很难在众多交叉穿行的道路中寻出一条近路。
领头的宫人年岁不大,长得也矮小,一听闻萧北渊的话立时皱起眉头,“王爷,奴才有急事在身,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萧北渊听宫人这么说,顿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可重新回想了一下,顿觉自己没顾及别人感受。
他苦笑:“烦劳找个人帮本王带路。”说话的态度越来越平稳,还是吓了宫人一跳,何曾有容乃大如此客气过,宫人想了一下,道:“王爷,请随奴才来。”
听到这话,萧北渊想起明九歌曾说过的话,命令和强制并不能让人心甘情愿,适当的感情投入才是最有效的。
她总是对看似稀松平常的事情有很深刻的见解,他也不知她那些超前的解读是受了哪些典籍和贤者的熏陶。
小宫人果然极为熟悉,领着他穿过两道小门,迎面便是一片青石铺就的大道,青石都做了防滑处理,即使雨雪天气也不会打滑。
萧北渊也能找到寿安宫,但他走的路绝对不是最近的。之所以找人领着,也是不想招摇,外人看来都会认为是奉旨前往。
拐来拐去,时间不长,便到了寿安宫前。他眯眼看着眼前的宫殿,心里衡量了一下该如何措辞,然后踏着一如既往地坚定步伐,迈过高高的门槛,举步而行。
对太皇太后,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心里十分不想接近,理智却令他走了进来,还没进过宫人通报,而正殿之上高高端坐的雍容老妇人,正看着他一步步缓缓走近。
太皇太后知道他为何而来,更清楚他的态度,与理智之人合作更安全。这是太皇太后这些年来信奉的律条。
“你怎么来了?”太皇太后不等萧北渊见礼,先行说话,倒是让萧北渊有些意外。
“太皇太后金安。”
“安与不安不是靠说的,而是怎么做!”
萧北渊自顾坐到宫人备好的绣墩之上,然后饶有深意地望着太皇太后,意思不言而明。
两人沉默相对。
太皇太后承认,原本她只想利用顾雅兰重新夺回后宫的掌控权,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处处受限。但悔之当初没有丝毫意义,重要的是如何补救。
“皇上脾气你了解,这件事恐怕本宫也无能为力。”
“北渊相信,您老人家一定有办法。”萧北渊此来的另一个目的是确定顾雅兰背后的人是否为眼前尊贵的贵妇人。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我只能告诉你,后宫之内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萧北渊清楚这个所谓的“她”,即是顾雅兰!
“是您将她带进来的,理应由你解决。”
太皇太后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凝重,盯着下面那个几乎无视她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