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只是无意中救了这位姑娘,跟他却是素不相识啊娘子!”真没想到,段无邪竟然不顾礼节扑上来抱住了我的手臂,满脸的委屈, “是啊姑娘,你可冤枉他了,小伙子是好人,我们刚在街上都亲眼看见他救人哪!”邻桌一老大爷竟还跑来帮他辩解,他一说完顿时周围附和声一片,感情这些来喝茶的都是目击证人? 怎么办?我望望无暇,她也是一脸的茫然,看来只能作罢,不然不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走出茶楼,正要上马车,却有人叫住了段无邪,看着那人的装束,我仿佛看见了以前的段无邪,一身艳俗锦衣,油头粉面,不用说肯定是他的狐朋狗友了, “段兄,真巧啊,你的画已裱好了,我正要叫伙计给你送去呢,柱子,把画给段爷!” 马车里,段无邪展开画卷看得津津有味,我不禁有些好奇, “你画的?我看看!”说着我一把夺过了画,只是展开之后就愣住了,这画中人不是我么? “颖儿,这是我在你失踪以后画的,本想以此托人找到你,看我画的如何?”他也凑了过来,柔声在我耳边说道, 心里有隐隐的感动,我不得不承认他画得太像了,不过,我突然想起方才他那朋友把画给他时说的一句话,‘段兄,你现在的品味可是有所降低啊!’ 这--------不是变相的在贬我吗? “哼!”一气之下我顿时想撕了那幅画,但是余光却瞥见那画卷下方好像有一首词,顿时好奇起来,是他写的? 烛花摇影,冷透疏衾刚欲醒。待不思量,不许孤眠不断肠。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银汉难通,稳耐风波愿始从。 “这词---------是你写的?”我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嗯,这阵子我写了不少词,这个只是其中一首,你若喜欢我都拿给你看?”他顿时面露得意之色,嬉笑道, 心里又默念了数遍,我合上画卷转而认真地看着他,以我还不算太差的文学知识来看,这首词写得太好了,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多美的句子!真没想到这样的句子竟是出自他之口,他------是想要跟我表明他的决心么?这一刻,我突然从心底对他另眼相看了,这画、这词足以证明了他的才华,如此看来我是真的小看他了, “不----------不用了!”我摆摆手把画塞还给他,心里愈加担心了,他要是真考中状元了可怎么办?后天--------就要科考了,而明天我就要住进萧府,这事要怎么解决呢?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醒来思绪更乱了,我狠狠揉揉脑袋,掀开被子赤脚冲了出去, “阿-----------------阿嚏!阿嚏!”呃,好冷啊,冻得我直跳脚,原本想吹吹冷风清醒下的,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鹅毛般飘满了天空。 “还不进屋?”蓦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畔响起, “恩?”我诧异地回头,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一袭略微紧身的白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黑色长发松松绾起,雪光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清俊邪魅、洒脱不羁,当他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那一瞬,我的心不禁怦然一动,目光竟不舍得从他身上挪开, 恍惚中任由他傻傻的拉上了马车,直到马车颠簸起来我才猛地清醒,习惯性的摸摸嘴角,还好-----------是干的,要是在他面前流出了口水,那就太丢人了! “筝子呢?”突然发现马车上就我跟他,我不禁惊声问道,东西倒是都搬上来了,等等,我不是还要跟他商量延迟几天再走的吗,怎么---------?呀,中了他的美男计了,这混蛋-----------故意穿成这样想魅惑我,刚是怎么被他神勾上车的? “我让她留在洗心宅看家了!”他吹了吹肩上的雪漫不经心答道,似是料定了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好阴险的家伙,就这样把我拉进了他的狼窝,筝子不去也好,免得拖累她! 我闭上眼睛佯作睡去,一路上再也没说一句话,下车的时候他欲伸手扶我我也故意视而不见,我已经感觉到我触怒了他,可是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我甚至还不清楚以后在他面前究竟该扮演怎样一个角色,不安、恐惧、茫然、愤恨,瞬间充斥了我整个脑海,心似一团乱麻! 这是第一次在白天走进萧府,虽然它已覆没在皑皑白雪之下,却还是难掩其精雅别致,亭台楼榭,雕廊画栋,无不典雅,奢侈,美到极处,府院的一角,有好大一片梅园,红梅朵朵傲屹枝头,映红了白雪,我情不自禁停下脚步,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清淡的梅香, “你若喜欢,就住在云若阁吧!”他突然踱步上前低声道, 循着萧漠的目光,我瞧见梅园附近有一座精巧的阁院,只有它离梅园最近,我心里暗暗惊喜,不管他如此迎合我到底有何用意,我暂且只管接受好了! 云若阁,很美的名字,屋里的陈设竟也是出奇的别致,简约大方,皆以素色为主,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咦?这是谁的画像?”无意中瞥见墙上挂着一幅陈旧的画像,画中人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眉目间有一种灵异的神采,细看之下相貌竟与萧漠有几分相似, “不许碰它,是谁与你无关!记住,以后这屋里的东西不准随意更换!”见我欲伸手去摸画,他疾步上前推开了我,表情也瞬间变得凶恶,这----------分明是在警告我吧,哼,估计画里是他过世的老娘,这云若阁,不会是他娘生前所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