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煎熬的等待中来到了交易当天晚上八点。都说越是煎熬就觉得时间过得越慢,其实不然,时间过得飞快,在你猝不及防下,就已经到来。我一脸故作镇定的带着紧张的队员们出发,而微总早已就位。中途绕路去买了几把探照灯。
九点半,到达目的地。把几包土甩在了路边沿,车往前继续开了几十米,在已经人去楼空的售票厅门口靠墙,车头外露。停下,熄火,大家休息,等待。
夏末的气温,面包车严实狭小的空间里,猫着七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年轻人,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可想而知。以至于在以后的时光里,每当看到电影里有偷渡客的情节,都会想起如今的我们。
等待的时间里,我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们。文哥和黑哥没心没肺的不知不觉已经睡着;小辉兄弟蜷缩在后座双眼无神的盯着什么也看不见的车顶;被睡着的两人挤在座位边缘的败类,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扭动着瘦小的身躯,以期能调整到最舒坦的姿势;志勇在驾驶座上目视前方,眼神锋利如刀,假若目标出现在他正前方,或许真能刀刀催命。
半夜的香江很静,周围偶有穿行而过的车辆,地面是依稀可见的成排树影,远处的霓虹在迷雾里散发着目眩的光晕。无法想象,在这诗意朦胧夜色里,有人即将为了那未知的明天,以命相搏。
就在我即将把眼睛瞪成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时,耳机里传来微总的声音,通知我们恒阳会的人已经从旧港进场。
“恒阳会进场完毕,目标出现,有小型捞沙艘船从下游而来......交易顺利完成,目标准备撤离,马上上船,准备。”
在微总的语音播报下,一切顺利。带上头套,抄上家伙。败类和志勇原地不动,我们迅速的偷偷来到下午丢泥袋位置,趴在泥袋上露出脑袋紧盯江面。小船在江面划了一条弧线,驶入江中间后并没有靠岸的意思,笔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