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战那时,根本就不是她掳奚羡到魔宫的,而是这厮自己跑到魔宫的。
还大摇大摆的坐到她最喜欢的椅子上,冲她曾经的手下——安陆呼来喝去。
偏偏安陆那小子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如此的喧宾夺主,鸠占鹊巢!
就在她刚想动手的时候,却被对方一个手指给定住了。
她到现在都记着呢,当时这个人模人样的奚羡是这样奚落她的:“得了本座的魔源,修炼了个几十万年,还是这番不中用的模样!除却模样过得去,其他的就,丢人!”
她当时那种想动不能动,想骂回去有找不到词的憋屈模样,还真如她所说的,丢人!
这个素未谋面的仙界人甚至连桌子都不用敲,安陆就十分眼见的奉上了仙茶,那厮有模有样的轻啜了一小口,端的斯文好看。
她的魔宫里怎的会有这种玩意?定是安陆备下的,就是为这个来路不明仙界人准备的!
“青霄战神被魔祖掳至魔宫,极尽/淫/乐之事,奉天战神、紫尤战神、阳烈战神正于赶来的路上。青霄战神殊死抵抗,拖延至三大战神来临。魔祖以一敌四,最终败阵下来,被封印。”
安陆用平淡的声音娓娓道来,听得知更越发的脸黑。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她这样按照他们的剧本做。
她既不想掳那什么青霄战神,也不想跟那些名号很大的战神打架,更不想被封印起来。
她把头摇得飞快,道:“不干。”
她不想干,大不了她跑便是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跑比较好。”安陆跟了知更不短的时间,大概也能猜出知更的小九九。
“在天界那边,你的名声不大好。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还扬言要淫尽天帝妻女。”
安陆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儿子们。”
知更那个震惊,那些事跟她可是半个魔石的关系都没有呀!
“最近,你还掳走了天帝的三儿子,嗟冶。”安陆继续雪上加霜。
“那是本座掳走的。”
在一旁听得奚羡用杯盖子拨魔灵茶,眼睛盯着茶水,嘴角微勾,闲闲地补充道。
安陆冲奚羡微微行了一个礼。
可见他对她可谓极其尊敬,人家随意的一句话,他都恭恭敬敬的。跟自己那会比起来,真是大相径庭。
知更惊觉,那才是副手对魔祖该有的态度!
安陆接着对知更说下去:“嗟冶就藏在我们的魔宫里。”
他们这是打算栽赃陷害了。
“还有就是,魔军已经把三文河的桥布水君的府邸控制住了,只要想,就能挥师进攻天界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换成她是天界的头目,被人如此欺负到头上来。不把她这个嚣张的祸根源除掉,出口恶气,就枉为天界之主,更无脸面在三界立足!
说到这里,知更也明白了。
这时候,已经无关她本人的意愿了,也无关真相如何了。
就冲她魔祖的身份,就已经是罪不容恕了。
天帝若想立威,岂会放过她!
知更颓了,对方挖了如此大的一个坑,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就等着她跳下去了。
她转过头,看向安陆,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如他平日里的模样。
她嘴唇蠕动几下,终究是没有问出那句:这十几万年来,你有曾经把我当成朋友么?
问了又如何,徒增尴尬罢了。
恨算不上,怨还是有的。
毕竟安陆在一开始就说了:你只需要担个魔祖的名号,其他的我会处理好。我会让你受万魔敬仰,立于魔界之巅,享尽天下极乐,受尽至上荣光!
你只需答应我一个请求即可。自然,既然说是请求,你不答应我也是可以的。
彼时的她着实无聊,年少轻狂,对那些帝皇将相前呼后拥,一呼百应的生活着实有些羡慕好奇。
在安陆如此诱惑之下,也就答应了。
那时她还留下了个小心眼,心想着,若是安陆的请求过分的话。她大不了就背信弃义一走了之。
以安陆的修为,哪里是她的对手!奈何不了她。
现在回过头来看,那时的她真是天真单纯得可爱。
总归是刚化形不久,心智尚未成熟到能理解什么叫做魔心叵测,也不知道什么叫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