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云淡风轻，却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可怖。

她慢慢的蹲下，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霜染，道：“你也跟了本座不少年月了，本座的性子，你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说完，将手放到她的巅顶，她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凄厉的喊道：“不！”

“咔吧，”一声，仙格尽碎，商染瘫软在地，仿佛失去了神魂一般，昏厥了过去。

“将她带到她该去的地方。”奚羡淡淡的说着。

知更这回已经慢慢缓过来了，看着晕死过去的霜染，想起刚才奚羡的话。

心下替她回答：她估摸是不了解你的性格的。如不是这样，也不会这样犯上。

可惜了，霜染在仙娥中也算出类拔萃的，长得貌美，仙阶也不低，明明只要守住自己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的。

知更十分明白霜染这些犯了事的仙娥最终回到哪里去。

奚羡看着知更的迟疑，道：“怎么？觉得本座心狠手辣？”

“小婢惶恐。”这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仙婢能评论的事情。

只是，她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

霜染如此下场，道一句咎由自取都不为过的。

平心而论，她既不觉得奚羡狠辣，也不觉霜染可怜。

…

“你倒是好本事，佟老不是说你不懂半个仙法么？怎的就会天炼？”奚羡似乎并不在意知更对他残不残忍的评价。

所谓的天炼，即不借用任何炼丹工具，徒手炼药。刚才知更直接把手中的清莲炼化，生成宁心香，助她恢复神智。

转身就往边上的罗汉塌上靠着躺下，半眯着眼睛，睨着知更。

虽然是妖娆的卧佛躺姿，但知更看不到半点妩媚诱人的意思，皆因她的目光太过锐利。

刚才那暧/昧一幕，知更只当是她走火入魔，又身中仙蚀香的缘故。她毕竟没听过青霄战神是喜欢女的。

跟魔种的对抗，消耗了她不少心神，如不是如此，区区仙蚀香哪里能奈何得了她奚羡。

“小婢不会高阶到可以称为仙法的术法，只会一些简单的术法。小婢在佟老那常常帮着处理丹药材料。小婢也曾向佟老习过天炼。”

毕竟是能化人形的精怪，法术还是会一点的。至于天炼，她的说法也没错。

但是，事实上是，天炼虽然对仙阶、仙力没太高的要求，却对炼者的技巧要求很高。

若不是这样，这天界比佟老仙阶高的大把，怎的就他一个能炼成仙丹？天分罢了。

知更个人而言，并非惊才绝艳之辈，只不过天分不算太差，见多了，触类旁通。虽然炼丹依旧不在行，但天炼还是能做到的。

这也是佟老对知更如此恨铁不成钢的原因。若知更在争气点，有个仙格甚的，他还真的就收了她当个正经的徒弟了。

“你一连仙阶都无的，能耐不小呀，仙阶四品所设的结界都能轻易破掉。嗯？”

淡淡的声音带着些许飘渺，最后那个语气词拖得长悠悠，更像呓语，似乎那人慢慢进入梦乡那般无防备。

知更波澜不惊道：“小婢平时对阵輿之术稍有专研。加之小婢是用此物破阵。”拿出那柄伪断魂枪。

找出阵中破绽处，再用被奚羡这个战神仙法加护过的断魂枪对准破绽处使力，破个除眼前那些粗制滥造的阵还真不是件难事。

奚羡的双眼浅淡地闭着道：“你可曾有要问本座的话？”

“无。”知更摇头。

“哦？不好奇本座的红瞳？”

知更踌躇犹豫了一下，吱唔着说：“我，小婢说实话了君上可被怪罪小婢呀！”

“但说无妨。”

“小婢前些日子听说过，君上您，在魔界吃过大亏，被魔祖那啥.....，身上戾气一直难退。如今，再次遭此等类似.....自然就......”

猛地，奚羡那双闭得好好的双眼瞬间睁大，直勾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知更，那泛着寒光的视线几乎要将知更对穿个透。

对方只是缩缩脖子，抬头就是一张想笑又不敢笑的脸，先发制人的说道：“君上说过但说无妨的！”

“本座是说过，所以呢？”

知更的笑脸逐渐减退，渐渐的露出一张追悔莫及的懊恼表情。

她也明白过来了，奚羡的意思是：本座只是让你说而已，并不代表本座会饶恕你无礼的发言。

知更不出声了，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盯着下方的地板。

“罢了，下去吧。”

奚羡也不继续审问她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会她的双眼真的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