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溪傻呆呆盯着对方,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即使坐在轮椅上,腰背也如同松木般挺直,凭空比其他人高出几分。
半晌,他轻轻张嘴,念出了那个名字。
“段莨。”
虽然没有见过对方,但凭借着眼前这人的气势和黑色的轮椅,估计在书中找不出第二个。
只是没想到,段莨长得这么好看呀……
林白溪目不转睛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却是已经吓傻了。
果不其然,见到来人,旁边的炮灰哆哆嗦嗦走上前:“段大少,都是误会,我没有任何贬低您的意思,这些话可都是林少说的!”
“滚。”话没有说完,轮椅上的段莨便阴鸷出声。
目光没有施舍给无关人员半点儿,段莨说完话,身后的保镖便像拎小鸡似的把人拎走,现场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随后,段莨将视线放到几米远外的林白溪身上,似笑非笑。
“明月?”
“玫瑰?”
“自己动?”
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每念出来一个字,都让林白溪感觉耳朵发麻,心脏咯噔跳跃,终于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好看有什么用,这就是一个疯子啊!
“不是,我,那个……”林白溪吓得话都说不准,磕磕绊绊,脸涨红如同抹了胭脂。
“呵,走吧。”
段莨却不准备听他的答案,仿佛只是单纯的疑问,身后的保镖听到要求,立刻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徒留林白溪站在原地,不知是紧张还是其他原因,只觉得心悸异常。
望着离开的身影,林白溪咬咬牙,急急忙忙跟上去。
必须要解释,如果不解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段家。
段莨前脚进门,林白溪后脚进来,他没有坐上段莨的车,只能自己打车回来。
刚进门,就被段家的大房子给震住,这可真的是豪宅,一眼望不到尽头。
林白溪在门口下车,进去后又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彼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子都有些站不稳,进门后,没有在一楼的客厅里发现段莨的身影,倒是几个仆人匆匆忙忙,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林少爷,大少让你上楼。”有个仆人走过来传话,林白溪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有些无语,原身在段家的地位实在低,这些仆人私底下都不拿他当回事,此刻林白溪懒得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计较,他点点头,走到二楼的某个房间门前,心情忐忑地敲响门。
里面没有回应。
林白溪又敲了敲,心脏扑通扑通跳,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房间内的冷气并不能让人放松下来,这次等了会儿还是没有听到回应,他干脆闭着眼直接推开门进去。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林白溪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里,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灯光在他头顶投下阴冷的光晕。
地上跪着一个仆人,哆哆嗦嗦叙说着事情。
“段莨,今天的事情是他们设的陷阱,我太傻了,一时不察才说出那些气话。”林白溪没有听到仆人的话,进去后便开始道歉,因为害怕得罪段莨,这个道歉可谓是拿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差一点眼泪都要流出来。
听到声音,段莨回过头,地上的仆人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鸟呢?”
“我们是夫夫,家丑不能外扬,我怎么可能……额,什么?”道歉憋在嗓子眼,林白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被段莨突如其来的询问给弄懵了。
小鸟?什么小鸟?
“哎哟!林少爷,大少的金毛,您走的时候不是把它牵走了吗?!”地上的仆人突然高声道。
经此提醒,林白溪这才想起来小鸟为何物。
然后,一时有些无语。
书中,段莨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机器,身体健全前他还能遵循着人类社会的秩序,等到双腿残疾后则彻底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为了控制他暴戾的情绪,医生送给段莨一只金毛狗,仆人口中的小鸟便是疯子段莨给狗取得傻逼名字。
眼下这个情况,是这只狗不见了?
眉头轻轻皱起,原身今早离开的时候小鸟的确跟着跑出去,这狗也不知道为何,平时谁也不亲近,偏偏喜欢跟在原身脚底下转。因为原身经常性偷着踢狗,久而久之,仆人们就不当一会儿事了。
可谁知道这次直接把狗踢没了啊!
仆人心里要多后悔有多后悔,恨不得把林白溪给打一顿,但他不敢,只能继续给自己讨饶。
“小鸟把我送到门口就自己回去了,我不知道它去哪里。”
林白溪不傻,对于仆人的指控半点不承认,他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慌的厉害,而且浑身发热,汗水顺着下巴不断往下滴落。
“段莨花钱请你们来照顾小鸟,现在出了事却把责任往我这个主人身上推,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喘了一口气,缓解短暂的呼吸困难。实际上是原身把狗撵走的,他不能够这样说,只能避重就轻。
沙发上,段莨闻言抬起头,他的目光如同古井一般黑漆漆看不到底。
面前的人面如桃花,双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微微启开,露出里面白白的牙齿和小舌,完全是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段莨虽然拿林白溪当透明人,但也隐约听说,外面的人对自己这个配偶的长相多为夸赞。
然而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艳之意,仿佛在看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大马路边一捡能捡一箩筐的那种。
片刻后,勾勾嘴角,无情道:“出去找。”
“找不到,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