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长安街庄园区。
住在庄园区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以垄断资本起家的黎家,地产大亨的万家,拥有全国连锁酒店的白家,做珠宝生意的范家
范家别墅前,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双眼睛,沉沉地看着前方。
仅看面相,便不难猜测得出,这位老人必然是城府极深的枭雄之辈。
“老爷,小枣儿。”有下人端来一瓷碗的嫩枣。
范小枣捻起一颗,嗅了嗅,才慢慢放入嘴里,“咯噔”一声,连着枣核一起咬开。
范小枣原来不叫范小枣,因为自小脾胃虚弱,有老中医建议他每天啃几个枣,这几十年来,身子越来越好,而这吃枣的习惯,也一直留了下来。
“二爷那边,你说一下情况。”范小枣吐出碎枣核,淡淡道。
范小枣有三个兄弟,二十年前老三争权,被他赶出了范家,浑浑噩噩死去。九年前老四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意图霸占家产,也被范小枣大义灭亲灭口。
到现在,范小枣只剩下一个兄弟。
那个被人称作泼墨画大师的范青山,一生不争,但似乎对于手足相残的戏码,极为憎恶,已经二三十年没有回家了。
“二爷那边,一直都住在自个徒弟那里,老爷,你就放心吧,那徒弟叫陈正,是个生意人,对二爷挺好的。”
“又做生意又学画画,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你吩咐下去,那个叫陈正的,若是和范家的生意有往来,能帮则帮吧。”
管家点点头,沉默了下又开口。
“黎家人今个儿又来了,还是想探清楚范家的态度。”
范小枣扭头讪笑,“你怎么说的?”
管家笑了笑,“我没回话,只上了茶盏就走了。”
“做得好。”
李狗是爬着回来的,范青山的他确信,那把短匕,是扎入了范青山的身子,然后看着范青山,一下子滚入河里。
“范老头死了?”万振飞狞笑。
“死了。”李狗神色黯然。
“做得好,阿狗,来,我让人送你跑路,你想去哪里?”
李狗淡淡一笑,笑容惨然,“少爷,我自己走。”
万振飞怔了怔,随即点头。
旁边的保镖,剪好一根雪茄,递到万振飞手上。
李狗闭了闭眼,哆嗦着手,一边往窗边走去,一边从怀里掏出那张全家福合照,露出憧憬的表情。
砰!
一声枪响。
万振飞嬉笑着吹了口枪膛上的烟气。
李狗干哑着发不出声,整个身子,从窗边翻落下去。
“我看过很多电影,有些人跳楼不死,我怕他跳不死,然后跑了。”万振飞平静道。
一众保镖不敢言语。
“下去吧,记得把尸体处理干净。”
万振飞揉了揉脖子,掏出电话,满面春风地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范青山死了,那个小王八蛋没有靠山了,啸天啊,你就呆在夏京,我帮你报仇就得了。”
“飞哥!我现在就去淮城!该死的!我要亲手拆了那小混蛋的骨头!”
“好吧,我等你来。”
万振飞满意地挂断电话,好一招驱狼吞虎啊。
要抢淮城的地产生意,明面上,还是像个安分守己的生意人比较好。
棉花厂外的河堤。
“老师!”陈正声音带着哭腔。
寻过来的时候,河堤上,只留下范青山的拐杖,不见人影。
陈正以为,可能是范青山腿脚不便,不慎摔入了河堤。
嘭!
陈正顾不得解衣服,身子一跃,跳入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