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看着有点肉疼。
但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落果成熟,不宜久放。
“福伯,陈正那边怎么样了?”黎啸天端着杯红酒,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公关女郎推开。
“还是那样,要死不死的。不过少爷,这消暑节快来了,我们要不要储备一些?”
黎啸天不耐地摆手,“不用,这种摊贩的小生意,我原本就不喜欢的。你知道的,不过是为了压着陈正。你看着办吧,若是坏了就扔了,没坏的,就便宜卖出去,当是我送给淮城的礼物了。”
在黎啸天心里,他一直觉得,他是和华子涛一样的人,沉浮股海,操纵基金,名动花旗国的花尔街。
想到此处,黎啸天极有兴致地拨了一个跨国电话。
没多久,对面传来了稳重的男声。
“我是华子涛。”
“涛哥!我是小天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在淮城玩得很开心,你教我的那些手段,可不得了,一个头铁的小混蛋要跟我玩,估计现在都要哭死了对对,做生意嘛,输家肯定要赔的倾家荡产咯,这小混蛋还吃了银行贷款,到时候没钱了,那块地照样是我的!”
对方夸了几句,似乎在忙,挂断了电话。
小人物的故事,往往不会勾起大佬的兴致。
“福伯,你清算一下,看看那混蛋现在赔了多少?”黎啸天冷笑道。
福伯翻了两分钟资料,笑着开口,“快有十几二十万了。他收购的水果,都烂在了仓库里。”
“太少了,我估计他现在肯定是怕了,不敢再碰水果收购了吧?”
“应该是。”福伯点点头,“傻子才会一直吃亏,毕竟他资金有限,是拼不过少爷的。”
忽然,福伯手机响了,皱了皱眉头,福伯按了接通。
隔了十几秒之后,福伯放下手机,脸色显得有点阴郁。
“怎么了?”
福伯冷笑,“那小子头铁,还想着收购水果,今天又跑乡下了。我估计着,是要跟少爷你争一口气呢。”
“这小废物真特么好玩!福伯,你让人压死他,什么果都别留了,左右也没几天到消暑节了。”
福伯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棉花主厂的仓库里。
赵天建看着烂得发酵的水果,满脸愁容,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陈正要拼什么,和一个夏京的豪门拼抢,显然是不智的。
“整个淮城水果,几乎都被收购完了。”赵天建惆怅开口。
在淮城读了四年大学,他自然也知道,即将到来的消暑节,肯定要消化大量水果的。
可现在,由于陈正和黎啸天的争斗,水果早早被消化掉了。
忽然,赵天建一个激灵。
如果现在,从外面进口一种水果,不管是西瓜还是香蕉,那销路肯定是极可怕的。
可是,附近的水果,好像都收购完了,而路程太远的,辗转而来,耗掉的运输费用得不偿失。这炎夏季节,多汁多肉的水果都不经折腾。
陈婉坐在副驾驶上,目光灼然地看着前方。有风从窗口灌入,撩拨起她的长发,遮住眼睛和额头。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赚钱,比如责任,比如感恩
哥哥陈正说,让她两年之内可以不用来淮城。
她等不了。
涅槃重生,她明白了另一件事情,就像七岁那年,她和陈正玩过家家的时候,她抱着一把狗尾巴草,眨着大眼睛看陈正。
“正哥哥,我长大了嫁给你啊。”
我现在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回家乡第一个月,有村霸来捣乱加工厂,她亲自抓起竹棍,带头驱赶。
她只知道,这个加工厂,是她和陈正的心血。
“平稳行驶!”陈婉脸色坚毅地喊了一句。
十几辆货车同行,载着满满的乌梅肉干,沿着山路,往淮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