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翰很紧张,接下来的最后一块地皮,作为压轴出场,照着前面的情形,价格起码飙升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接下来的压轴,不用我说大家都猜到了,就是位于大学街对面的奔腾棉花主厂地皮!左边是别墅园,右边是步行街购物区!占地面积有十八亩!”
国际上标准的足球场面积,约有二十亩左右。但极为难得的是,这一轮的主厂地皮,是非常稀罕的黄金地段。
陈正垂了垂头,平复住自己的心情。
黎啸天站起身子,冷冷盯着陈正,最后一轮竞拍,他要一口压死陈正。
胡翰似乎极为珍惜这一次的拍卖会,乱七八糟地扯了几分钟棉花厂的光荣历史。
陈正很感谢他。
感谢他无意间拖延了时间。
赵天建从消防通道里走出,径直往前,一个试图拦住他走入拍卖会议室的棉花厂保安,被他一个肘击打晕。
人声鼎沸的会议室,由于胡翰的健谈和推崇,已然将最后一轮的地皮拍卖,推到了高潮。
陈正站了起来。
黎啸天抱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分别往这两个人扫去。
最后一轮竞价,这两位主儿的激斗,又要开始了。
没有人想插手,生意人做生意,秉持得是不能亏本,这两个年轻人一直在斗气,起码抬高了几倍价格,拼杀下去即便得了地皮,也照样得不偿失。
福伯揉了揉眼睛,索性最后一轮了,他也不打算拦着黎啸天了。
忽然,他警惕地眼睛余光一扫,发现一个蒙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偷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一只手,死死缩进衣服里。
能成为夏京黎家的供奉,福伯并非是泛泛之辈,手头功夫暂且不谈,对于危险的感知,便已经超出一般人许多了。
“少爷,快走。”福伯压低声音。
黎啸天不满地垂头,“福伯,最后一轮了,你别劝了。”
福伯咬了咬牙,“少爷,有枪手进来了。”
“枪手?”黎啸天惊了惊。
福伯指了指角落里,慢慢垂头往前走的身影。
黎啸天扭头,神情惊惶。
在夏京,他曾经得罪过一个顶级富商之子,为避免麻烦,才借着探亲的缘由,来淮城暂避一段时间。
“少爷!走!”福伯已经不由分说,拽住黎啸天,往自己身后拉。
黎啸天瞬间脸色狰狞,“就两分钟,我一口价喊死!”
角落里的人影,那只伸到衣服里的手,已经慢慢拉出。
福伯清楚地看见,那果然是一把手枪。
“少爷!你死了,那三十个亿可就拱手让人了!对付这小家伙有的是时间!你忘了那位富商之子,扬言要做掉你的!”
这一句话,太诛心了,一瞬间,黎啸天发现自己,忽然无比留恋这花花世界。
礼台上,胡翰已经停止了扯家常,准备开拍。
“走!”黎啸天不甘地吼了一声,不用福伯指点,快速地往会议室侧边的小通道跑去。
“下面开始竞拍,起拍价是十八万八千”胡翰停顿,他发现黎啸天已经跑出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顿住,一下子没明白怎么回事。
“二十万!”陈正站起来,一脚将面前的空椅又踢翻,怒喝了一句。
声音很大,让场中的人不由得惊了一个激灵。
没有人敢竞价。
陈正和黎啸天几百上千万的搏杀,还历历在目。
无仇无怨,没必要得罪一位顶级大师的弟子。
黎啸天已经逃远。
只剩下陈正昂首挺立。
有个小商人跃跃试试,立即被旁边相熟的人拉住。
“你拼得过吗?你舍得花上千万?”
小商人苦笑,沉默了一下,重新端坐。
胡翰更是揪心,场中的所有人,似乎都出奇地一致,没有跟着竞价,刚才这位范大师高徒的表现,着实太惊人了。
“二十万第一次”胡翰的声音拖得很长,他多希望有人跟着竞价,多个上百万也好啊,这可是最压轴的一块地皮。
“二十万第二次”
此刻的陈正,心底同样紧张,演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他可不想有头铁的人站起来。
哪怕再加一万,他也没法跟了。阅书斋ysz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