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儿。”
杨氏的舅舅听完之后就叹气:“这两个孽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正阳街的是随便烧的吗?里面的铺子一家连着一家!就那天晚上那个风势,要真的烧起来,整条街都得夷为平地!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祸吗?”
“他们真没想那么多。”
杨氏抽泣了一声:“他俩就是被二房大小子压的狠了,一时想瞎了心,可到底也没烧成不是吗?他俩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二房,反正现在都没事儿,咋就把人扣在牢里不放呢?”
杨舅舅被气笑了:“你说的轻松!正阳街是什么地方?里面的铺子都是什么人开的?要是真的烧起来,那得得罪多少有权有势的贵人?还吓唬吓唬……吓唬吓唬知道往外面倒桐油,你真当就你一个人精明,别人都是傻子呢?”
杨氏被斥了个大红脸,也不敢争辩了,只哀求道:“舅舅,我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儿子,看在他们是你外甥的份上,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
“我说侄女啊……”
杨氏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徐氏忍不住开口了:“按理说这个话不该你舅妈说,但是现在不说不行了。你说说你,好好地日子不过,咋就非得跟二房较劲呢?你较劲也就较劲了,还回回都带累我们!”
“远的不说,就周地主家那个事情,你二房那个丫头医术那么高明,直接把人带过去给治病不就完了吗?还非得弄出个童养媳的事情来。结果人家周家面上是没说什么,背地里没少埋怨你舅舅做人不实诚,弄得他现在在衙门里的日子都不像之前那么好过了。”
“还有这次,那杀人放火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你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人弄出来?你当你舅舅是谁?是县太爷?你这是看我们日子过得舒服了,想拉着我们跟你一起倒霉吗?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一家吧!你舅舅年纪大了,还有一儿一女要养,实在是没有经历为你这个侄女操心了!”
杨氏这人擅长的是在背后使坏,当面锣对面鼓的话,口才还真不行,不过几句话,就被徐氏说的哑口无言。
忍不住掩面哭道:“那我的杨儿柏儿,就这么不管了吗?”
眼看着她坐在正堂上失声痛哭,徐氏心里觉得晦气,便没好气的道:“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在我这里哭有什么用啊?两个侄孙是谁弄进去的,你就找谁去哭啊!说白了,火没烧起来,到底没出什么大事,只要二房那边不告了,县太爷吃饱了撑的才会抓着他们不放呢!!”
徐氏虽然态度不好,但这话听在杨氏耳中,就像指路明灯一般
对啊!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只要柳松那边不告了,她儿子不就能被放回来了吗?
杨氏觉得有了主意,也顾不得哭了,当下谢过徐氏之后,转头就往柳茉的铺子里跑去。
只是,一个书吏妻子能想到的事情,柳松怎么能想不到?
杨氏去的时候,铺子的大门已经紧闭,任她再怎么敲门哀求,也没人搭理她。
杨氏一开始还坐在门口哭闹,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可在得知她就是那两个防火未遂的小子的亲娘之后,众人的态度立刻从同情转为了鄙夷。
“就这样的,还有脸来闹呢?知道自己儿子闯了多大货吗?”61笔趣阁6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