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事,岂能是你可以打听的,难道公子有什么亲戚还要向你汇报?”三叶平时最讨厌那些多嘴的人,况且这议论的还是主家,立刻严厉斥责了这丫鬟。
“小点声!”旁边的荷花对这两人都瞪眼:“说话小声一点,大家明日都有着活计要做,如今已经是三更了,别吵到人家。杨柳你也是,公子说是表小姐,那就是表小姐,难道公子连外家的表小姐都会认错?”
宁芝昨天依照郭锦的吩咐,把穆程是郭锦外家那边的远房表小姐的事都给家里的下人说了,但她是郭锦的未婚妻却只是告知了各级管事,下面的丫鬟并不知情。
荷叶和三叶也是知情者之一,因为她们两个是郭家祖地的调来的人,并不是普通丫鬟。
“这不是现下只有你跟荷叶姐姐在嘛,我们三人从八岁就被夫人买下,如今可是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别人在,我也不敢说这些。”
听柳叶提到八岁入府这事,荷叶和三叶两人对视一眼,她们两个都是明白,那次买小丫鬟,其实就是为了让两人隐藏进入郭家。
“其实和姐姐们聊起这个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挺突然的,你说老爷去世多年了,公子一直在京城这里生活,常来往的那些亲戚也大都在中京,或上京那边,也没听公子提起过外家那边的亲戚,怎么就突然来了个表小姐,还要在这里与公子一起同住。”这疑惑不光是她一个人的,院里的许多人都有这想法。
这时,后院处又来了一位丫鬟,“你们三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是最近有什么新奇的事发生?说来听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三人听声音时还吓一跳,生怕被别人误解在一起议论主家。同时回过头去看来人是谁?
走廊上虽然挂着许多灯笼,够明亮,但毕竟里头都是普通蜡烛,风一吹有糊纸挡着不会灭,但会摇曳。荷叶和三叶目力不同常人,可以看清来人,但柳叶只是普通人,就有些辨不清。
“没什么。”她说着,余光看见了荷叶手上揣着的绣帕,马上转过头,再道:“我们在相互点评各自的绣活呢。”
还装模作样,“荷叶姐姐,你看,你绣的这兰花,都快活了,你教教我怎么绣吧,你说我们两都是同样一起绣,针一样,线一样,绣法也一样。我总是不如你的这样灵动,唉~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三叶好笑地看着她,“行了,别装了,是阿娟。”
“三叶你别拆穿啊,我倒是要看看这柳叶还能怎么说下去。”原来这阿娟远远看见,这里有三个丫鬟坐一起,好似在嘀嘀咕咕聊天,就特意压着嗓子,变了个音说话,来吓吓人。
“好啊,还敢出来吓我,看我不把你揪破皮。”柳叶与这余娟同时在厨房做事,一个是厨工,一个是劈柴的丫鬟,郭家这里,厨工拿的是二等丫鬟的月钱,劈柴的只是三等。
不过余娟是家生子,好几代人都在郭家干活,她原本的差事是女护卫。
但之前疏忽,犯了个小错,被罚来当三个月的劈柴丫鬟,过后还要调回去的。
两人小小的闹了一下,就作罢。
四人的活计其实早就做完,都是在等主家回来,怕有吩咐,才没有休息。
现在主家还没有回来,在这里聊下天也不会有妨碍。
于是四人加入了聊天之中,聊着聊着,余娟突然说:“你们说,庄园的那些思慕公子的丫鬟,听到这里来了位穆小姐与公子同吃同住,会有什么想法呢?”
“能有什么想法啊,公子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不招惹别人的。”柳叶嗤嗤的笑,“再说,这事要是搁五年前,怕是很多人还要多想,现在嘛,就没有了。”
“为什么?”余娟不是很懂。
“原先想着自己二八年华,貌美如花,还能肖想下公子纳自己为妾,现在花都快谢了。公子又是那样不近女色的人,什么想法都没了。”
“哦。”余娟有些似懂非懂,“那你们呢,就没有什么想法?”她指的是荷叶和三叶,她们两本来就是大丫鬟,在庄园那里就是帮助宁嬷嬷管理院子的。
由于职务,最常见到公子,余娟不相信她们两个没有动过心思。
看余娟八卦到她们两个身上,两人急急辩解,“当初签卖身契的时候就说好的,婚事自己做主的,早就和宁嬷嬷通过气的,等公子成亲,就让嬷嬷帮忙物色家中合意的小厮、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