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父唤我去书房谈话,说是今年科举,今上有意重开甲子班。”钱钰开口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郭锦有些微惊。
“就是昨天朝议!父亲说当时朝上诸公反应不大,陛下也很坚持,虽没有当场定下,还在议论,但这事怕八九不离十了。”聊到这里钱钰就把禁音阵收了起来,他要说的消息都在这两句话里了。
毕竟是外面,饭馆包间的墙壁本就是特制仿隔音的,你吃个饭还要开阵法,一开就好久,不引人注意?就算要讨论重要事务,也是回自己地盘再论的。
大武朝开国已经六百余年了,太祖改革科举,这一举使得武朝统制四海、囊括宇内,称世界第一强国。
当时改革科举后的第一届进士,资质逆天者有十数人,皆名留青史,时人笑称甲子届。
这一称呼就流传下来,变成常设!随后许多届,也有异常出色之人,但只偶尔两三人,不复第一届荣辉。
于是朝廷决定特立甲子班,从当届进士中选取前十名,以国库十分之一供养其修为精进,此时大武朝已经有百年没有开过甲子班了。
重开甲子班是大事,钱玉父亲他也了解,任国子祭酒,从三品官职,国子监主事官。
今上虽刚登基,但之前已当数十年太子,皇权稳固,他力持的话,就真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消息应该会很快传开,但郭锦还是要承钱钰的情。
“开就开呗,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努力争争便是了。”林宏满不在乎地说。
听得这话,钱钰无奈摇头,就知道好友会这么说,他才找伯秀兄说这事,根本不和他单谈。
郭锦也黑了脸:“州试文考不光要考四书五经,更加要写策论(时务策)。你行了吗?还不快快回去读书!”
“啊~!”林宏哀嚎:“还要考策论(时务策)!没人和我说这事啊!”
郭锦更加黑脸了:“之前我们说事的时候你脑袋在想什么!”
“在想长情楼!”林宏不假思索的说道。
长情楼是家酒楼,那酒楼,都是些权贵、富家去的地方。建得很是豪华,占地极大,同时也很“形色”。
为什么要用形色这个词呢?因为大武律有规定,不许官员武将招妓,长情楼就是做权贵的生意,打擦边球的,明着是酒楼!
里面的‘伙计’‘侍从’多是女子,舞乐极佳!
郭锦心中蕴量着风暴,眼看就要化为实质。伙计在外敲门:“主家,菜都炒好,现在就上吗?”
“就上就上。”他大声的说着,好叫门外的伙计听见。
“今日早上就来了,因为等着兄长,就只吃了些点心,饿惨了!”也知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小声的对着郭锦撒娇装可怜,反正是好友面前,不怕丢面。
几人鱼贯而入,把菜摆好,最后一个伙计上了个汤,就出包间,并把门关好。
食不言!
等三人把饭吃好,郭锦气也消了,毕竟弟弟都二十好几了,又没有成家,也不好跟小时候一样,样样管他了!
“离着州试的日子没隔多久了,仲图你回去把书读一读,举试虽然是以武试定榜,但武试之前是要文考,成绩太差就不许进入武试了。”
“哦。”林宏神情恹恹,读书他时不爱的,四书五经还好,策论他不行,今年中举的希望不大。但兄长吩咐,不得不从。
钱玉跟着林宏一起离去,他之前和好友一起等待,也是为了早些告知郭锦甲子班的事,虽然他经书策论没有问题,但境界只是筑道初期,只能算中上之资,要是按之前录进士的先例,筑道初期实力也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