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清清带着眼底的乌青醒来,昨晚她身上疼得厉害,朦朦胧胧的,睡得格外不安稳。
“姨太,大帅唤您中午到他院里吃饭。”香草嘟着嘴,全然不见往日里大帅召唤时的喜色。
“真是的,明明知道您病着,还要折腾您。”香草一面抱怨着,一面拧着手巾为叶清清擦脸。
叶清清勉强起身,随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腰间的那个脚印,脸上的红肿也还未消。
“给我上点胭脂吧。”叶清清看着镜中憔悴地不成样子的自己,低声吩咐香草。
香草手上动作一滞,劝解道:“姨太还是等脸上的伤好了再上妆吧,不然会影响恢复的。”
叶清清摇头,自己打开水粉盒子,今日主院设宴,她既出席便是代表严起的脸面,不能随意。
细腻的白粉扑在脸上,淡淡的茉莉香气晕开,格外好闻。
细细抹了粉,遮住脸上的痕迹,叶清清原本就细致的脸越发白净,只是少了点血色。
香草见她每次抬手都要倒吸一口凉气,红了眼眶,接过她手里的粉扑,轻轻为她上胭脂。
“我原本以为大帅是心疼姨太的,可您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让您出去呢!”香草带了哭腔,轻手轻脚地为叶清清换上宽松的洋装礼服,生怕弄疼了她的伤处。
叶清清扯开一抹苦笑,在意?那是杀伐果断的满洲王,又怎么会真的在意一个女人?今日宴席方老板会到,她还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尴尬。
昨日还一妥百妥的许诺要为自己讨公道,今日便宴请幕后黑手!
说她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
“您慢点。”香草扶着叶清清,恨不能分担她的疼痛。
两人一步一歇,半晌功夫才走到临湖游廊,湖光水色衬着蓝蓝的天,越发好看。垂柳已经长疯了,狭长的柳叶低垂在水面上,逗得锦鲤不住围着它们打转。
“咱们歇会儿。”香草心疼地掏出帕子,为叶清清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叶清清扶着腰间痛处坐下,这一动又牵动伤口,背后单薄的洋装已经被汗水浸透。往日里她最喜欢这里的景色,每次严起唤她来主院她都贪看这片灵动的湖水,只是今日不爽利,连喂鱼的心思都没有了。
风轻轻吹过,叶清清心中一片茫然,说不出到底是酸是痛。
她终究还是高看了政客的感情,自己于严起不过是一个玩物,喜欢的时候可以逗弄可以宠着,一旦利益相关,往日的浓情蜜意便都不作数了。
“姨太,您好点了吗?”香草担忧地看着叶清清脸上连胭脂也掩盖不住的苍白。
叶清清勉强点头,扶着游廊上的扶手起身,故作坚强道:“走吧,去得太晚了不好。”
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叶清清脚步缓慢,见前方已经有三三两的人,放下抚着伤口的手,尽量保持着自己端庄高雅的仪态。
香草在一旁看她忍得辛苦,红了眼眶,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腕,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三号3h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