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巍从地牢回来。

陆昊见他袖中藏了东西，猜测道：“这是秦将军给我们的？”

他见谢巍来这里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见秦悍，二人的关系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既然这样，秦悍足矣相信谢巍，那么那些东西也只有谢巍有这个本事去拿。

“嗯，秦将军说这些都是他这几年记下来的，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这倒是奇怪了。”陆昊翻开账本看了看，里面每一个数字对应上一个人名，甚至有一些人名的后面又加上了一个地址，可以说，秦悍当年派人跟踪过。

“这些都是秦将军当年发现的。”谢巍解释道，“但是当年他根基不稳，自己一有动作就会暴露，等他有机会去打听这些人的时候，死得死，走的走，按照他的势力，很难找到这些人的下落。”

“也就是说，即便是我们，找到这些人也颇为困难，因为在当初，事情结束的时候，兆文和张瑾必当会杀人灭口，除了一些有实力的或者真的得到了二人信任的人，才能活下来。

但是找到这些人，撬开他们的嘴巴，又成了一个问题。

“张瑾此人不可靠，只能我们自己来查。”陆昊说道。

“为何，张瑾既然把暗账都呈上来了，说明他也有这个心投靠了。”谢巍疑惑道。

钱顺倒是明白陆昊的隐忧：“若是张瑾真的全心投靠，为何只有一本账本，而不是将人证也拿出来？”

“你的意思是？”谢巍皱着眉头，只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不那么简单。

“他在试探我，试探我是否真的有实力。”陆昊说道，“如果有，那么他之后的人证物证自然也有，他的后手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本区区似是而非的账本。但若是没有实力，那么等着我的就只有一条死路。”

谢巍说道：“我在，他岂会对你下手？”

他堂堂谢家天才将军，怎么能被一个知府牵着鼻子走？

陆昊笑道：“虽说如此，可你是谢家将军，是保家卫国的用处，而我，虽然是一个伯爵。但在这里，我们有时候说的话还不如当地人的一句话。毕竟，天高皇帝远。”

谢巍若有所思，陆昊的话细细想来倒是这个道理，他虽然是将军，手里的兵有八九万，但是可以调动的，恐怕不足一万。

毕竟，一旦将所有的甲士调集，进入颍州，那是有谋反的嫌疑。

而陆昊，贵为县伯，但此地在百姓们眼中最厉害的是知府大人以及张公公，在士绅眼里，对他们有利的，也是知府和张公公，陆昊则是他们的仇敌。

“现在，我们先去暗访当地百姓，再是去调查当年张瑾和兆文的行踪。”陆昊说道，“等他们怀疑的时候，在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后面的话，陆昊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原本想靠三人的默契让他们自己悟出来，结果最后还是要自己写出来，真是，毫无默契可言。

谢巍得到了下一步的指示，立马派手下的人穿着便服去暗访百姓。

兆文坐在大酒楼里，对面则是张瑾。

看着下面气质斐然穿着便服的甲士，兆文嗤笑道：“这陆昊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让一个军营里的病去暗访，这是怕我们看不出来么？”

张瑾划着杯盖，没有言语，只是问道：“你都处理干净了？”

“这是自然，我又不是不知道后果。”兆文语中略微有些心虚，毕竟当初有人散尽全部家产，又是献上自己的身边的美女，这样知情识趣的人，他也不能把对方赶尽杀绝吧。

只不过是，张瑾不知道而已。

张瑾笑了笑：“那就好，别怪我不提醒你，首尾没处理干净，你这条命，算是走到尽头了。”

“别忘了，陆昊封爵的年纪太小。”

兆文脸色凝重起来，点了点头，打算回家将几个美姬杀了，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