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不再拾药，她面对着落灵兮，揭下了面纱。

在这张面纱下是一张清秀的脸，她那张脸竟与落灵兮神似。

落灵兮一时愣在原地。

直到有一股很浓的药材味被吸进鼻腔内，刺激着她的大脑意识。

她这才反应过来。

她的这张脸和她长得一摸一样。

芍药说道：“惊讶吗？我刚刚看见你时也很惊讶。但我惊讶的不是你与我长了一张脸，而是惊讶我居然画了一张与你一摸一样的脸。这张脸是我梦境中出现过的。她温柔美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我毁容后一直想要复原，可试了很多药材都不得效用。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换脸。”

“这个故事很长，你愿意听吗？”

落灵兮点了点头，芍药拉着她的手坐在院子里凳子上。

对落灵兮说起了她的故事。

十岁那年，芍药进了南羽阁学习巫蛊之书，那个时候她的师傅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子墨老师。子墨长相俊美，温尔儒雅，受阁中女弟子诸多爱慕。

芍药那个时候才十岁，朦胧不清，却深知师徒之尊，男女有别。除了教学上的知识向子墨请教以外，其余时间都闷在藏书阁中。

因为她不合群，又受到阁中弟子排挤。

一日到了用午饭时间，芍药端着碗和筷子准备去食堂。两名女弟子故意将她的饭碗打翻，并告诫芍药离子墨老师远点。

而那个时候，芍药根本不晓得子墨老师对于她的偏心。

芍药委屈的哭着。那天中午她没能吃上饭，饿极了偷摸跑到外阁中，将自己前几天埋在瓦罐里的大饼摸了出来。

这一口大饼还没咬下去，子墨老师咳嗽的声音顿时响起。吓得芍药赶紧将大饼扔到了草丛堆里。

她手上还沾上了饼渍。

“受了欺负不反抗，自己一个人跑这里来吃大饼吗？”

芍药看向子墨老师，他的手里拿着一只烧鹅，那烧鹅屁股还露在油纸的外面。

子墨老师看着芍药那垂涎欲滴的眼神说道：“别想了，这不是给你的。”

芍药咽了咽口水，垂下头去，双手的饼渍看的她好想舔几口。

子墨老师瞧她这些小动作可爱的很，嘴角一瞥道：“不过可以分你一点。”

说完，便将烧鹅的一只大腿撕下来给了芍药。

芍药迟疑不定，犹豫着要不要接。

子墨老师说道：“吃吧，这里又没旁人。你还在师傅面前讲究？”

芍药激动的摇摇头，接过鹅大腿咬了一口。

子墨在她旁边坐下，说道：“做人不要啊太善良，也不要太恶毒。你受欺负了可以想着还回去。为什么要受这窝囊？”

芍药说道：“因为爹娘说过不能给人带去麻烦，我不能给老师带去麻烦。”

“那你爹娘有没有告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芍药摇摇头。

子墨老师说道：“是个傻孩子。”

他伸出左手，温柔的抚摸着芍药的脑袋。

这个时候的子墨也仅仅只有二十岁。虽然已成年，但说话是不合年龄的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