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山里转了一会儿,觉得已经把跟踪的人甩掉了,才从山里走出来。三人商量,觉得大真教之变事情重大,应该先将此事禀告给正北的师父,以便师承者应对。绣女想单独行动,寻找那些被怀山追杀的教主手下,寻找教主。正北和阿瓦木不同意。在洞里的时候,正北和阿瓦木都看不清绣女的相貌,现在阳光明亮,两人发现这个绣女竟然是个楚楚动人的美女。正北怜香惜玉之心大动,决意不让绣女单独行动。绣女想了会儿,最终决定先跟着正北他们一起走。
路上,绣女跟他们谈起了大真教。
大真教历任教主都是西域人,现任教主为第三任,据说真名叫木托。木托教主是真正的深居简出,极少露面。绣女是四大护法之一,也只见过这个木托一面。与历任教主一样,木托的心腹只是两大法老和四大护法。按照大真教规矩,这六人都是直接听命于教主。其余众人,可以听命于教主,也可以听命于副教主。
大真教的两大法老永远都是西域巫师。四大护法以及以下,便大都是中原人了。这些年,各种教派兴起,与大宋朝廷作对,官府动兵清剿,很多教主带着教众投奔大真教,六道八邪,甚至四大护法,便大都是原先各教派教主担任。
这些教主各有心腹势力,也大都与副教主怀山有些交往。这些年怀山势力强大,一手遮天,众人便大都投靠了怀山,成了怀山的帮凶。而在大真教顶端的四大护法皆有势力,且熟知怀山为人,没人愿意跟他合作,成了他的眼中钉。此番四大护法在八墓村遇难,怀山终于有了叛乱的机会。
正北有些不相信:“这些当地的小教派大都相信弥勒佛,教主都是有点修为之人,他们怎么能相信怀山这种人啊。”
绣女笑了笑,说:“正北师尊看来还是不食人间烟火。他们不是相信怀山,而是怀山能给他们好处。这个怀山对当地老百姓,可比教主凶狠多了。他烧杀抢掠,坏事做尽,手下也跟着发了大财。”
正北骂道:“呸!这种鸟人,还当什么教主?还信什么佛?”
绣女说:“当真信佛的信道的,都在大山里藏着,不见任何人。这些创教混江湖的,大都是骗子,哪儿有正经信佛的?”
正北笑了:“这么说,你当年当那个教主,也不是正经信佛了?”
绣女坦言:“都是没活路了,大家在一起寻个活路而已。真心善之人,反而很少参加这些教派的。”
正北着急将此事告知师父,带着两人循官道直行。走了一会儿,太阳偏西,三人又累又饿,正要找地方歇息,阿瓦木发现前面不远,有两个人在树下坐着,似乎在下棋。
三人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了过去。
果然,两个白发老人坐在大树下的石头上,正聚精会神下棋。正北觉得事情蹊跷,不敢耽搁,与绣女和阿瓦木经过两人面前,匆匆前行。
三人走了一会儿,前面又出现了两个下棋的老人。正北等人依然匆匆走过。
诡异的是,走了不远,他们的前面又出现了两个下棋的老人。阿瓦木小声说:“正北师尊,这两个人有问题。”
绣女也说:“我刚刚看了,这些下棋的,好像是一帮人。”
正北说:“别管他,继续朝前走,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三人经过下棋的两个老头面前。绣女突然停下了,正北和阿瓦木不知何故,也站住,看着绣女。
绣女走到两个老头面前。其中一个老头抬头看了看她,对她很和蔼地笑了笑,继续下棋。
绣女过去看了看他们的棋盘,然后,急匆匆朝着两人走过来。
绣女拽着两人朝前走了几步,说:“正北师尊,我看了他们下的棋,那不是一般的围棋。”
正北点头:“这两个老东西有鬼,咱得快走。”
绣女说:“不是一般的有鬼,正北师尊,我们这么走,恐怕走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
正北一愣:“为啥?这条路我熟啊,再怎么远,也不用一辈子。吓唬人干啥啊。”
绣女问:“正北师尊,你知道八卦教吗?”
正北点头:“听说过。八卦教教主当年带着手下投奔岳飞,参加了岳家军,许多八卦教手下死于抗金战场。其后八卦教便萎靡不振,从江湖上消失了。”
绣女摇头,说:“确有此事。不过八卦教自岳飞死后,便不再是曾经的八卦教了。现在的八卦教隐于江湖,做了不少坏事。”
正北边走边说:“这跟我们有啥关系啊,别说啥八卦教了,赶路要紧。”
绣女站住脚:“正北师尊,我刚刚看了他们的棋盘,那围棋上,就是一个八卦图!”
正北差点跳起来:“啥?八卦图?他们……。”
绣女点头,说:“应该没错,他们两个就是八卦教的人。怀山与八卦教有些交情,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怀山请的帮手。”
正北大怒:“他们如果敢帮怀山行恶,我杀了他们!”
绣女摇头,说:“你杀不了他们。八卦教神出鬼没,最善于行凶,只有他们杀人,没有别人杀他们的份儿。”
正北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谁敢杀师承者!”
正北转身朝后边走。绣女喊道:“正北师尊,你要到哪儿去?”
正北说:“我去找那两个老东西!我要问问他们,他们是不是活够了!”
绣女说:“师尊,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八卦阵里。我们朝前走,必然会转回去,要是朝后走,恐会出变故。”
正北不听:“我堂堂师承者,被鬼钉欺负,被大真教的人欺负,还能被这个八卦教给欺负了?!跟我走,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教,这次我正北是豁出去了!”
阿瓦木劝说:“师尊,刚刚你还说,我们得赶紧将大真教之事禀告师父他们,我看咱还是赶紧走吧。”
绣女说:“现在我们在八卦教的阵里,想走,得先设法破阵。否者,我们没法从这里走出去。”
阿瓦木惊愕:“破阵?这里没人排兵布阵,破什么阵?”
正北对两人说:“找到那两个老东西,就破了阵了。走,找他们去。”
两人跟着正北朝后走,竟然很顺利就找到了两人。两个老人依然在对弈,全神贯注,超然物外。正北走到两人面前,其中一个老头抬头看了看他,淡然一笑:“你就是正北吧。”
正北一愣,却依然愤愤:“我就是正北,师承者正北,怎么了?”
老头放下一子,摇摇头,说:“师承者,不过徒有虚名。王朝更迭之际,妖孽横出,民不聊生,你们贵为师承者,却只肯为新朝廷效力,不肯为民谋福,师承者不过如此。”
正北喝到:“大胆老儿!尔等勾结大真教,危害百姓,现在还用邪法困住我等,还有脸说师承者坏话!”
老头鄙夷地说:“别用师承者吓唬人。自诩为名门正派,却不过追逐权势,为新王朝做狗而已。我等虽是小门派,却是傲然独立,从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
正北恼了:“呸!甘愿给大真教当狗,还敢说傲然独立?我正北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者。”笔趣阁gu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