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宫也几个时辰了,阿幸一直在同乐宫装成我,也不知顺不顺利,我看来得赶紧赶回去了,不然万一阿幸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宁暮起看着有些慌乱的公冶舒窈,连忙拉住她的手,有些担忧轻声道,
“下这么大的雨,你身边也没有带着绿云,你一个人怎么回去!这样吧,我让人备马车,待会你换身衣服,我亲自送你回宫。”
公冶舒窈有些担忧,“这样不好吧!万一宁远候和夫人发现你入宫了,怕是要追问你,再说宫门的守卫发现了怎么办?”
宁暮起一笑,轻轻说道,带着双眸中柔情似水的温柔。
“没事的,下着雨,又是宁远候府的马车,只要我露脸守卫们不会查的!好了,你别再拒绝了,下着雨我也不放心你,只有看见你入了宫我才放心,你快去里面换上落蕴放在那的衣裙,我在外面替你守着。快去吧,恐怕阿幸也要等着急了!”
本来要在这里换衣服,落蕴又不知到哪去了,她是有些难为情的,虽说东阙民风开放,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东阙的公主,总是有些不好的。但是离幸还在同乐宫,也不知怎么样了,公冶舒窈顾不得那么多,只得强忍着不适,朝里面走去。
宁暮起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雨,眉头微皱,有些抱怨地呢喃了一句,“也不知落蕴这丫头跑哪去了!”
突然,宁暮起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和雨打油伞的声音,皱起眉,往那被绿植半遮住的门口望去,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似是有一道身影走来。
宁暮起微眯着的眼睛突然像是见了鬼一般,轻声喊了一句,“爹!”
果不其然那身影慢慢从绿植处显现了出来,露出一道伟岸的身影和一个打伞的老管家。是宁国公,一身黑衣,外套着灰白的袍子,眼神炯炯的中年男子,便是宁国公府的当家人,宁暮起的父亲宁易山。只见两人走入廊下,老管家收了伞,宁易山拍了拍身上溅到的水渍,朝宁暮起走了过来。
宁暮起看清楚是父亲后,立马瞳孔一缩,吓得大惊失色,看了眼里面还未换好衣服的公冶舒窈。宁暮起紧锁着眉头,急忙快速跑到宁易山的眼前,拱手行了一礼,“爹!”
宁易山看了宁暮起一眼,“嗯”了一声。
宁暮起转了转眼珠子,连忙放大了些许声音,问道,
“下这么大的雨,爹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宁易山成熟的脸上沾满了岁月的风霜,他膝下只有宁暮起这一个儿子,对宁暮起也是疼爱的,但是同时也是严厉的。
“有些事,想亲自过来同你说道说道!”
说着,宁易山解下袍子,便说着便往前走。宁暮起立马接了过来,站在宁易山的身前,露出盈盈一笑,“爹,有事明天再说吧!我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明日我再到您的书房寻您吧!”
照理说,儿子身体不适,当爹的该是该担心的,可宁国公却是不同,有些皱眉,抬头看着宁暮起厉声道,
“不舒服?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家,说个话还会怎么样,瞧瞧你这韧劲!”宁易山推了一下挡在身前的宁暮起,接着说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应该下着雨还露在外面着凉,进去内殿说话!”
说着,宁易山往殿内走去,宁暮起想着内殿正换衣服的公冶舒窈,连忙上前再次拦在了宁易山的前面,赔笑着。知子莫若父,宁易山看着宁暮起这副模样,便知宁暮起的不对劲,眼神有些不善地紧紧盯着自家儿子,“你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着内殿有什么人,一直拦着本候不让进?”
宁暮起牵强地扯起嘴角,在内心祈祷公冶舒窈听到声音后千万不要出来,可是她究竟听没听到,宁暮起也不知道,只能拦着自家父亲。
“没有,爹,您想多了,您儿子我还能干什么呀!”
宁易山看着宁暮起这个样子,不禁嗤之以鼻,鄙夷道,“你会干的多了!你是不是又偷喝酒了!跟你说了几次,尽量少喝些酒,这还是青天白日,你就如此作为,我平时脚你的都到哪里去了!”
看来宁易山是以为宁暮起又在白日里偷喝酒了,其实不然,不过宁易山既然这样以为是再好不过了。宁暮起转了转眼珠子,连忙朝宁远候赔笑道,“爹,您不要生气,都是儿子不好没能管住嘴,忘了爹的吩咐,待会雨停了,儿子便立马去祠堂抄家规,自罚。这内殿有些酒气重,您就别进去熏着了!”
宁国公宁易山嗤鼻一声,看着宁暮起,“我就说你小子肯定又是在白日里偷喝酒了。你平时最不喜欢去跪祠堂,也最不喜欢抄家规。难得今日你有觉悟,知道自己主动,如此我便不罚你了!”
宁暮起笑了笑,内心还是紧张不已,毕竟宁易山还没有走,为今之计只能把自家父亲快些送走!
“谢谢爹!”
宁易山看了宁暮起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打量,沉声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明日你过来我的书房,我在同你说。我也怕进了你那内殿,闻到酒气,会忍不住发火。如此,于伯,回去吧!”
“恭送父亲!”
看着宁易山准备走,宁暮起终于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这关总算是过去了。可惜,就在于伯撑起伞,宁易山准备走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内殿出来,还有一道声音,是公冶舒窈换好了衣服。
“暮起,我换好了,我们快些走吧!”
此时,宁暮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