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谦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说完,于是便快步离去。
迟左秋双手环抱看着萧谦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是浓浓的毫不避讳地讽刺,忍不住轻轻吐槽一句:“老狐狸!”
几位大臣退下后,永帝细细地打量着思考着,略微思索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
“你对此次事件有何看法!”
突然,从殿里内侧缓缓走出一身着官服,戴高帽的中年男子,一举一动,看着很是器宇不凡,神采奕奕,这便是一人之下的丞相离义天,从前永帝还是太子的伴读。
“依臣看,这件事说不定便是萧谦那些人自导自演的,看他方才回皇上话时,虽表面是在为太子殿下和恒王殿下考虑,实则却在无意间将责任推到所谓的匪贼身上。”
永帝公冶怀谨听完离义天的话往上挑了挑眉头,眼神似是带着一抹打趣,轻声说道:“看来丞相大人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嘛!”
丞相离义天却是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耸了耸肩,却故作轻松,眼底没有丝毫波澜,难道就丝毫不为自家的女儿和外甥担心吗?这其中的古怪倒是让人难以看清。
“皇上不是早就如此想的吗?”离义天看着永帝,面上倒是恭敬地样子轻声回答道。
“不过这遇刺的真相如何,还是要等抓到刺客才算有人证,朕才好下旨!”永帝公冶怀谨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微微说道。
丞相离义天却勾唇冷笑道,眼中仿佛是早已看透了一切,“刺客,恐怕是抓不到了,到最后也只能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
接着,离义天向座上的永帝拱手服礼:“如此,臣便先告退了。阿幸虽没事,可夫人还是担忧不已,微臣便出宫了!”
永帝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莫名让人难以言喻,“那你快些出宫去陪着朕这个表妹吧,她素来面冷心热。朕也该前往慈宁宫,你也知道母后是最疼离幸这丫头的!”
“是!臣告退!”
离义天离开宣阳宫后,永帝的脸色有些微沉,情绪复杂。
身边的总管陈华低头轻声询问道:“皇上,可要老奴命人备辇轿前往慈宁宫?”
永帝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涌现浓浓的倦怠,摆手说道:“朕有些累了,命人安寝吧!”
“是!”
总管陈华也不知道为何永帝又突然不去慈宁宫了,但是这也不是他一个做奴才的能管的,忙着命人去准备。
“等等!”永帝突然出声道。
“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陈华总管连忙恭恭敬敬地转过身,微低着头等待永帝的吩咐。
“明日离家那姑娘回府后,你去挑些上好的补品送去,顺便把库里那根百年人参也戴上,你亲自送去,算是慰问,她遇刺之惊。”永帝转动着手中的狼毫,略微思索着,缓缓开口,眼中似是含着一抹担忧。
“是,老奴记下了!”陈华不禁感叹能够得到皇上慰问的世家贵女恐怕这丞相嫡女是独独的头一份,也难怪,毕竟是太子的未婚妻,未来的东阙的皇后,自然是与她人不同。
陈华暗自在心中将永帝所说的吩咐记下,永帝起身朝里殿走去,不知是不是听错了,轻声呢喃了一句:“也不知景行可找到舒窈了?”
雾临枫塘江面上,夜晚的风徐徐吹着,公冶景行和离幸站在船头,四处看着,另有四只小船依附而行,每只船上个有些许几名侍卫,都高举着火把,搜寻着宁暮起和公冶舒窈的踪迹。
离幸的眼中心上看得见的紧张与担忧,满满地愁容,一直不肯舒展的眉头。公冶景行拿着绣花的皮毛袍子走船中走了出来,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走上前,她的背影很是单薄,他只知她素来清冷,第一见如此愁容满面的她。公冶景行将披风给她披上,离幸转过了身,抬头看着他。
“虽是夏季,但是夜晚的湖面有些寒,给你拿了披风,别冻着自己!”
公冶景行微微地解释道,刚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为何要想她解释,岂不是多此一举?公冶景行想着心中所想,手却很诚实的准备替她系结。
离幸见此,微微后退了半步,伸出手止住了公冶景行的动作,有些东西离幸一时半会还真的无法习惯。
“谢殿下,我自己来便好了!”
离幸快速地将结系好,公冶景行放置空中的手顿了顿,随即,无力地垂下。他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不再看离幸,径直看向了湖面。
“也不知舒姐姐和表哥现在怎么样了,都找了这么久还是不见踪迹!”离幸突然说道,心中一直为公冶舒窈和宁暮起提心吊胆,一个是姐妹情深,闺中密友,一个是亲人血脉,自家表兄,换做谁,恐怕也无法心安。
公冶景行看了离幸一眼,知道她心中浓浓的担心,连忙安心慰问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宁暮起是识水性的,想必不会有事。恐怕他们现在是在哪里等着我们呢,只是现在已是夜晚,船行恐无法寻找,只能顺水而行,明日再派人出岸了。”
离幸点了点,微微沉思。
两人并排站在船头,明亮的烛火映着两人的身影在水中,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