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连忙退了出去,萧宛织又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按摩。
雾临枫塘。
公冶寻稷在船舱内没有出来,只是静静地喝着茶水,脸上早已没有温柔绅士,他的手中玩弄着扇子,眉头紧锁,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想着自己和母妃原本定好的时间也快到了,心中却像是塞满了什么一般堵得慌。
公冶舒窈和宁暮起还在含情脉脉,突然,一阵声响,水花四溅,荡起大大的波浪来,湖中竟突然窜出数十人蒙面的黑衣人,手拿着亮晃晃的长剑,在骄阳下发着刺眼的光。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蒙面的黑衣人便上了船冲了过来。
宁暮起见此连忙紧紧拉着公冶舒窈,与蒙面的黑衣人交手,神色很是焦急,公冶舒窈眼里透露出一抹浓浓的害怕,躲在宁暮起身后,却又担心着宁暮起受伤,毕竟是处于深宫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这场面自然是从未见过大。公冶舒窈想起离幸等人,猛地看了过去,而公冶景行和离幸却是被更多的黑衣人包围,公冶景行眼神一冷,连忙伸出手拦住离幸的腰一个旋转,避免离幸被伤到,公冶景行连忙大喊一声。
“有刺客!”
迟明冲了出来,连忙抽出佩剑助公冶景行一臂之力,剑眉一挺,透露出浓浓的杀意,急忙喊了一声,“殿下!”
公冶景行紧紧捏着一黑衣人的脖子,那黑衣人便无法动弹,公冶景行眼色凌厉阴沉,对迟明说道,
“去帮宁暮起,照顾好宣清!”
离幸毕竟也是久居深闺的大小姐,自然也没有遇到过如此血腥的事情。脸上却还是忍着心中的惧怕,焦急看着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公冶舒窈。
“舒姐姐……”
此刻,船舱内的公冶寻稷丢却手中的茶盏,一拍扇子合起,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出来。与公冶景行一起与黑衣人交手,奈何寡不敌众,只见一剑快要刺向公冶景行,公冶寻稷连忙去打开那剑,不料还是被硬生生地划了一剑,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公冶寻稷忍不住吃痛出声。
“恒王殿下……”
离幸见此担心地喊了一声。
公冶景行见公冶寻稷受了伤,连忙扶住了公冶寻稷,狠狠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只是这次的刺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高强,招招致命,不给众人一丝喘息的机会。公冶景行一边抵抗着黑衣人,一边对公冶寻稷说道,眼神里看着离幸充满了浓浓的担忧。
“走,快走,快带阿幸先走,我来抵着!”此时,公冶景行因为伤在肩膀上的伤太重,血流个不停,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细麻麻的汗水,显然是强忍着痛苦。
离幸忙扶住公冶寻稷,一脸担忧地看向公冶景行。
突然,那一边,黑衣人的众多且步步紧逼,迟明即便是个高手也有些吃力不已。
剑砍向宁暮起拉着公冶舒窈的手,两人连忙松开,
“暮起……”
“舒儿……”
却不料,公冶舒窈撞在了船身上,一下子便要掉了下去,宁暮起冲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瞬间的负重面色变得涨红,看得出宁暮起的艰难。
“抓紧我,别放手!”
“暮起……”
可惜,没了宁暮起的加入,迟明一人也无法应对。一黑衣人拿剑刺向宁暮起的胳膊,血流了下来,滴尽深深的水中,宁暮起终是无法坚持住,两人齐齐掉了了水里。
“世子,公主……”
水声起,发出巨大的声响,离幸等人连忙看了过来,早已没了两人的踪影。
“舒姐姐,表哥……!”离幸连忙出声大喊了一声,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惊慌。
公冶寻稷见状,已是处于下风,拉起离幸的手只得先下到船底,让船夫靠岸。
离幸却一脸担忧地看着公冶景行,不愿离开,忍不住大声唤着,“公冶景行……”
“快走!”公冶景行只能扯出嗓子喊出这么一句来。
“走吧,你在这,只能让他分心!”公冶寻稷见离幸的模样,强忍着肩上的伤痛,推搡着离幸下去,幸亏那些黑衣人没有追下来。否则就凭受伤的公冶寻稷和离幸这样的弱女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船夫早已被黑衣人杀掉,无人驶船。可现在楼船距湖边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可公冶寻稷又在肩膀部位受了重伤,公冶景行那里又不知情况如何,宁暮起和宣清又掉入了湖中,离幸心急不已,看了眼公冶寻稷连忙撕下自己的裙角,替他先包住肩上的伤口。
船头上,就在公冶景行和迟明受伤不敌之时,几支箭“咻”地射了过来,黑衣人瞬间倒地。公冶景行看去,那离船不远处,有一艘极小的扁舟上站着一女子,手拿弓箭。
听到没有了声音,离幸心一慌,不顾公冶寻稷的阻拦,冲了上去,黑衣人已经全部死亡,公冶景行拿着剑有些摇摇欲坠,离幸连忙冲过去扶着他,焦急地询问道,“公冶景行,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
幸得公冶景行和迟明两人都没有受伤,公冶景行没说话深深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
离幸却突然想起什么抽出手来,跑到船边看去,眼中尽是满满地惊慌,“表哥和舒姐姐呢,他们掉入水中,快通知人来搜救吧!他们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离幸伤心自责不已,湖面却早已没有了丝毫波澜。
公冶寻稷捂着伤口,缓缓从船下爬了上来,脸色苍白,迟明连忙去扶住他。公冶景行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难明,在看看他肩上被包扎的白色纱巾。
公冶寻稷看着一船的尸体和完好无损的公冶景行,紧紧地皱了皱眉,眼中充满了一抹一样的情绪。
此时,船下传来几声脚步声,众人的神经立马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