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了点头,将存钱罐打开,递给老爸。
“哟!一百,两百,三百,四百,五百,六百……呀我伢居然存了6百多块钱那!”老爸数着数着就不由很是自豪的道。
“嗯!不算我十岁生日爹爹他们把的400,和一些零碎的钱,平常洗碗,卖废铁废纸盒子东西,是这么多!”我老实巴交的应道。
“哟!我晨晨再还是个小财主那,这钱都比爸爸手上的还多!你另外一个存钱罐也看看哈!”老爸赞叹着就瞄向了我另外一个存钱罐。
“哦!”我把另外一个存钱罐抱出来打开递给老爸。
“哟!这里面还有四百,这还有这么多一分两分一角两角一块两块的,这也有好几百块,哈,我伢居然有千把块钱一千多块,这些钱是做么事什么用那?”老爸不禁问道。
“这些钱都是留着收藏,我打算做个钱币册,以后留作纪念,以后说不定这些钱都不再市面上流通了,可以作为收藏价值增值,也很有纪念意义!”我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道。
“哟!你居然还晓得增值那!我晨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老爸不禁很是震撼的道。
“爸爸!我们一天天都在长大,只是你平常总是不关注!”我看着老爸的眼睛,认真的道:“要不了一年我这个存钱罐就装不下了,我以后会存下一万两万甚至更多!”
“哟!那你要这么多钱做么事什么哩?”老爸更是诧异的问道。
“房子、车子,读书,这些都要钱,而且以后的房价会越来越贵,不存钱先买,以后越来越买不起!”我十分认真地道:“爸爸,你平常打牌买彩票的钱要是存起来的话,不出5年,你就能买至少两套房子!我很清楚,现在我们在这里只是暂时住,我们长大了读初中高中之后,这里也根本不适合住了!”
“额!”老爸哪里会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出来,一时之间,除了呆呆的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对于一个10岁的孩子而言,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让人无法接受吧。
“爸爸!我并不看重屋里钱多钱少,也不关注你打牌是输是赢,更不会说让你不要麻牌买彩票。我只晓得爹爹奶奶他们觉得你这样不光彩,8号那天听说你打牌妈妈他们拉都拉不回去,爹爹差点气病了上医院了,还好缓过来了,我蛮怕你这样!”我一边收拾好存钱罐,一边说着,最后留给老爸一个后脑勺,道:“我跟妈妈去买水果了!”
说着,我离开了家里。
“你……哎!”老爸呆呆的坐在床头,良久才说道:“伢是大了啊……”
我陪着老妈去了菜市场,一路上脑子里反复是之前和老爸的一番话。
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股子释然,释然之后,我就发现,老爸这玩性只怕不单单只是为了玩而玩那么简单。
其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自身所不同的压力,面对日益繁重的压力,人们大多时候是下意识的去选择一种方式去排遣压力。
或许谁又会去考虑这种方式到底对不对,起码当时的时候,大多数人不会去想的吧。
老爸说真的其实是没有赌瘾的,更没有买彩票的瘾。这一点从后世的他看得出来,除了逢年过节,几乎就没有看到他碰过扑克和麻将。尽管后世的时候我依旧看到他还在钻研彩票,但那在我眼中,不过已经是形成的一种生活习惯,他不看那些东西,仿佛就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方式去排解自己的寂寞一般。
当然我并不是在为老爸开脱什么,老爸这脾气,那是真的相当的臭,很多时候,大家都根本就不好说他,或许这脾气,也是继承了爷爷的吧。
也说实在的,我依然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方法去解决这样一个症结,或许这类症结和爷爷奶奶的一个样,很难,甚至根本用言语去说得通的。
但这一刻,我对老爸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多的改观,他或许由于很多种我或许知道一点点,或许很多完全就不清楚的多方面的复杂原因形成这样的一个习惯的,但我很清楚,这种类似于病态的东西,是完全可以扭转过来的。
这一点,后世的漫长的时间的洗礼当中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么,如今我带着新的姿态回来,难道还没有信心解决掉这个问题么?!
最起码的,老爸是知道回头的,而且对付老爸这臭脾气,哼……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也算是为我两个月没回家接风洗尘了。
饭后,隔壁的肖明华喊我爸去买彩票,我爸没有什么犹豫的就去了,老妈自然不乐意的骂了起来,我依旧帮着老爸把老妈拉住了。
这个时候,我告诉老妈,财政独立而且透明,把自己的钱都打在自己的卡上,把老爸的银行卡单独分出来,进出每笔账都写在本子上清清楚楚的,除了零用的钱之外,就是交学费的钱也要到交学费那天再去取,实在不行我帮着管理账本,老妈欣然同意了我这个建议。
另外一个就是我劝说老妈,老爸的事情说不清楚就不要管了,反正他性格也就那样,管不了喊伯伯、姑姑他们,再不行就告诉爷爷,让他们去施压,没钱了让他自己去想办法,他是找人借也好,是自己赚也好,从这里开始,我们一分都不需要他的,如此变相的给老爸施压,老妈也同意了。
而之所以我敢这么让老妈这么做,这是因为老爸本人的脾气虽然臭,但还是讲道理的,我们把现有的资金全都挤压出来安排到位,老爸就算是再强硬也自己清楚没办法动这笔钱,多半是不会挪用的。
这是先把基本盘稳固住,其余的,再慢慢找方法找机会去解决!
也是从这里开始,我试着着手去拉着一个队伍去和老爸抗衡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生活依旧照旧,白天跑步锻炼身体捡破烂,累了就学吉他,日子又开始和过往一样平淡。
当然这几天也没有看到周边小朋友们到处疯玩了,毕竟要开学了,孩子们暑假作业那可都没有完成呢,至于我的暑假作业,咳咳,不提不提。
如此就到了8月31号,暑假的最后一天下午,2点半钟,我刚从外面回来,刚准备喝口水,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俞晨!你在不在屋里,快点俞鹤被别人打了!”
“啊?!”我当即就是一愣,立马冲了出去,只见老哥的死党李欢汗流浃背的对着我喊道:“快点!快去叫你爸爸!”
“额!”我心中当即就是一咯噔,因为记忆中是真的还有着这样一件事情,老哥在放暑假的时候出去玩,顽皮划了别人的船,船主一个四十多岁的近五十的老家伙发现了,不要脸的把老哥狠狠揍了一顿。
当时老哥着实被打得不轻,这老家伙也着实是非常不要脸,死活不认,更是要逃走,还是老爸硬生生用刀架在人脖子上才把他逼到水泥厂门口,警察来了最后带走,老哥去医院做了伤情鉴定,老王八蛋最后赔了几千块不了了之。
“么样怎么?是哪个打我鹤鹤?!”正在睡午觉的老爸这个时候也已然清醒的冲出来,一出来就急道。
“一个大人!我们都打不赢,就在龙口桥底下!快点俞鹤都快被那人打死了!”李欢急道。
“么事什么啊!的个的邪完了!”老爸一听这话就彻底炸毛了,冲到厨房抄起一把水果刀,冲出来吼道:“走!快带老子去!老子今天不打死个的!”
“哎!等等,我也去!”我也是听着有些炸毛了,连忙拔腿跟上去。
“么样怎么了是么事什么事情,是哪个打我鹤鹤!”这个时候,楼上的伯伯也被惊动了,探出头就对着下面吼道。
“伯伯!有个大人打我哥哥!在龙口桥底下,快点,哥哥要被打死了!”我连忙喊道,一溜烟的往外冲。
“个邪完了!莫慌我马上来,敢打我鹤鹤那,给老子等着!”伯伯抄起一米来场的尖刺钢筋撬棍就往楼下冲。
我不禁有些无奈,老爸和伯伯这个时候就是真的冲动,一发生事情就真是炸毛了,当然了刀子、撬棍这一类的杀伤性武器他们是明摆着做威慑的,两兄弟从小就能打,联合起来这一带也没几个事对手。
而我嘛,则是一路狂奔,苦苦的追上老爸,顺手在路边捡上一块板砖,顺着堤坝的楼梯冲了下去。
当年是体能严重不足,没赶上老爸的速度,跑到这大老远来的时候尘埃已经落定,老爸压着那王八蛋已经沿着路返回了。
而这一次,我刚好看到老爸冲下去,一脚把人踹倒在地,老哥则是捂着发青的手臂和疼的不行的独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