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边。”一名大臣往渡口的另外一边指去,便看到徂丧正在指挥羽林军打开那些钱箱。
刚打开前面的两个钱箱,看到那些黄澄澄的金贝晃花了眼,羽林军的军人呼雀跃欢,后来再打开几个,便发现不对劲,钱箱上面只放着几个金贝,底下的全是石头,打开得越多,金贝就越少,石头就越多,后来啪啪打开最后的那些,竟然全都是石头,连金贝都没樱
“他奶奶的熊,太子竟然还会骗人。”不止一个军人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人人都以为这个意外之获能够让他们好好过个冬,没想到
徂丧似早有所料,显得尤为平静。
姜不器率领群臣众将慢慢踱步过来,待看到身前这个乱七八糟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徂丧重重哼了一下鼻子,道:“公上,这个就是狡猾异常的商助太卜留给您的礼物。”
“哈哈哈,这个商助,真是有意思。”姜不器借着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另外稍感慰藉的是,从这些遮掩之术侧面看出了太子此时的窘迫:这一路走来,废太子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财,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即使去了南洲,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我反而觉得此人老谋深算。”徂丧冷冷道。
“此话何解?”
“公上,请问他为什么要将这些钱箱子放在最后?”
“难道他可以推测到今发生之事?”
“至少他预测到了公上的行动。”
“倘若如此,这人真是可怕。”
“臣已多次苦柬公上,商助要么留为己用,要么杀之,决不能给其他人用。”徂丧越越是气愤,他全心全意侍奉姜不器,但此人就是不听他的劝谏。
姜不器一边让徂丧消气一边不露痕迹转移话题:“先不这个。此次朝廷之变,太子被废,轩辕王却没有另立太子,这其中有何蹊跷?”
“这次必是三王子逼宫无疑,但他还没能完全控制住轩辕国君,国君没有立即立他为太子便是证据。不过三王子最擅权谋,逼迫国君让位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世间不会太久。臣以为,公上须要向三王子表示祝贺了。”
徂丧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姜不器点点头。
“那废太子呢?”
“这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他过不了青江的。”
“为何?”
徂丧没有回答,而是向姜不器要了一口长剑,姜不器将腰上的那把昆吾长剑交给他:“先生要剑来作甚?”
“离开向国。”
“先生为何突然要走?”
“眼下轩辕王朝波诡云谲,形势瞬息万变,各诸侯定然作壁上观,不会轻举妄动。向国远离朝廷,公上正好不用理会朝政,专心发展。国内良田无数,民众殷富,沃野千里,地势形便,坐拥府之利,而公上贤德,军民齐心,战车万乘,兵法规教,不出三年,必可北上,并诸侯,吞下,称帝而治。徂丧已经完成当初来时对公上的承诺,是时候离开了。”
姜不器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不断点头:“先生莫要急,让寡人备宴欢送先生。”
“不用劳烦公上,老夫随心所欲惯了。”徂丧这次连自称都变了。
“那先生要去哪里?”
“信步所至,到哪是哪。”
徂丧也不和他的共事大臣告别,佩上姜不器赠予的昆吾长剑,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