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莹看着进来的老妇人,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恐惧,但却丝毫没有动作。
老妇人走到景默宸和麦穗身边跪下来说:“臣妇魏沈氏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夫人平身,一路舟车劳顿,魏夫人辛苦!”
魏夫人赶紧又给麦穗行礼道:“不敢担皇后娘娘一句辛苦,臣妇自己生下的孽障,不但害了一家人,还让惊扰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臣妇实在无颜面见君上。”
“你胡说什么?”
魏玉莹已经忍无可忍,指着魏夫人道:“你是谁?为何跟我娘亲相像?你来这里到底何为?”
“莹儿,跟娘回去吧,以后就跟着娘给你爹和兄长、弟弟诵经~”
魏夫人话音未落,就见魏玉莹蹭的从地上站起来,疯了似的扑向魏夫人:“你为什么还没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为什么要来坏我好事?”
显然魏夫人已经习惯魏玉莹这个状态了,扶着胸口痛哭道:“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心疼你,才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莹儿,你做的孽够多了,跟娘回去吧,娘在菩萨面前多念经,娘多多布施,总能减轻你的罪孽!”
“我有什么罪孽?是他们该死,他们凭什么要拦着我?他凭什么不问我就辞官回乡,他明明知道我那么喜欢六皇子,他为什么不成全我?”
魏玉莹已经歇斯底里,呈现出了半疯的状态。
艾图走过去,手起掌落,魏玉莹就倒了下去,麦穗让人把魏玉莹抬走,才问魏夫人:“夫人可否告知家里是否还有容易陷入疯癫状态的人?”
魏夫人泪眼汪汪地点头说:“我婆婆特别容易生气,一旦惹到她,就会这个样子,因为家里人都顺从她,发作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不过厉害的时候还曾自戗,大夫只是说气性有些大,让家人都顺着点儿就不会发作!”
“魏玉莹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症状的?”
魏夫人抬头看了看皇上,叹了口气说:“大概十年前吧,那时候她刚八岁十岁,第一次参加宫宴,她见到了六皇子,也就是皇上,当时,她回家后很兴奋,天天嚷着要嫁给六皇子,因为年纪也不大,我家老爷就没当回事,臣妇也是当她小姑娘混说,训斥了几句就没当回事,没曾想她竟然听信了淑妃的话,只要帮着淑妃做事,以后就可以成为六皇子妃~”
魏夫人说到这里,又抬眼看了一下皇上,见皇上没有发怒,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淑妃娘娘常常让人带着莹儿入宫,说是给十公主作伴,后来我家老爷发现每次莹儿从皇宫回来,身上都会有些奇香,后来拿着衣服让太医辨认,才知道这香里有毒,会让男子绝子的毒香。我家老爷清楚自己的女儿,虽然平时任性了些,但是断然不会认识这些论七八糟的东西,在我家老爷的逼问下,才知道莹儿每天到淑妃宫里待上一个时辰后,淑妃就把六皇子叫到舒华宫,然后让莹儿陪着六皇子玩耍~”
“我家老爷知道这种事太过阴毒,但是当时大家都以为淑妃是六皇子的生母,所以一旦出事,莹儿只会是替罪羔羊,我家老爷考虑再三,便决定辞官回乡。却没想到,莹儿根本不理解~”
说道这里,魏夫人已经有些激动,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莹儿一直惦记淑妃应允她嫁给六皇子,当上六皇子妃,所以回乡后,便天天闹腾,尤其是她及笄后,家里开始为她的婚事张罗起来,可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六皇子,执意要他爹带她回京,带她进宫。我家老爷便狠狠训斥了几次后,把她禁足在自己的闺房中。我心疼她,也以为她受到了教训消停了,想通了,或者是渐渐淡忘了,可是~可是~”
魏夫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偷了她爹的印章,伪造了一份托孤遗书,然后一包砒霜放到了汤盆中,一家十几口人,除了我当时在吃素没有喝那个荤汤,都被这个孽障~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