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有百丈的楼船缓缓楼下,在全村人的注视当中,又缓缓升起。
楼船上方,王文和已经有新名字的王彩凤站在栏杆边,俯视着地面。
本来易风山主还有些担心这两个孩子会因为眷念家庭而情绪崩溃,但他发现自己有些想多了。
王文是天生性格沉稳,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意思,只是平静站着,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至于王彩凤,离开母亲之后,本来还噙着泪水,等飞到了天空,眼泪顿时就收了回去,好奇地四下打量,然后手舞足蹈,高喊着飞起来了。
看来这个孩子容易对新奇的事物产生兴趣,只要想办法引导,就能让她很快忘记离家的伤感。
以后再长大一些,懂事一些,这样的情绪就会少很多。
易风山主心里想着。
一个宗门要想长期发展,自然就得对弟子进行培养。如何培养,因材施教,就是一个顶级宗门要考虑的问题。
所以一个门派并不是说把弟子收进来,就放任他们不管。
门派越大,管理方式就越像学校,不仅有老师传授修行经验,弟子也得按时上课,还要经常进行考核,相当于考试。有问题进行针对性研究,每一位门派长辈的任务,不比一个学堂先生来得轻松。
乾浮山的楼船飞走,李大婶王武和陈小暮仰头看着,一直到它消失在云雾里,才不再驻足。
陈小暮注意到,虽然嘴上风轻云淡,李大婶却是偷偷背过身抹掉了眼泪。
这大婶真是。
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儿女就舍不得嘛,非要装得那么严厉做什么。
“娘,阿文和小三走了。”
王武喃喃道:“不知道下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你也得早点娶个媳妇,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得让侄子侄女喊叔叔姑姑。”
李大婶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又变得像平日一样的精干女人形象,这或许就是单身母亲的坚强所在吧。
“不如今年就把亲事定下来吧。”陈小暮取笑道。
“也是。”
李大婶盘算起来:“丁家湾方员外的闺女就不错,人家是大地主,有好几百亩田地,女儿据说也知书达理,要不是托你弟弟妹妹的福,人家一辈子都不一定瞧得起你,现在不一样,反倒向咱们提亲来了,这家就不错。”
王武听得直摇头:“大户人家的闺女规矩多,我可伺候不了,而且咱们这小破屋子,人家住进来肯定也不习惯。”
李大婶回头看了眼这住了十多年的破旧老屋。
老屋据说是王武的太爷爷盖的,年纪恐怕有50多岁,四处都有破洞,不由感叹道:“这老屋也是该拆了重建了,可现在有了钱,说拆吧,又舍不得,毕竟住了那么多年,有感情。”
“那就不拆,留个念想。”
王武道:“反正咱们旁边还有地,不如重新起栋新房。”
王武家在村尾,往南走就是翠湖,倒有几块不错的空地。
“嗯,娘听你的。”
李大婶点点头。
母子俩已经开始憧憬起新房盖起来后的生活。
陈小暮下午去了趟枫叶镇。
这是他最后一次开拍卖会,而且药材数量不少,总价值约在8000两白银左右。
当初他能力用得过度,差点油尽灯枯耗尽精力而死。
是王武求了村长六叔公,六叔公又号召村民集资,拿了20多两银子,买药帮他补充了元气,算是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