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贝这次学聪明了,要了三套男丁的衣裳,还专门束了胸,脑门上的凤尾花也用黑炭给糊住,大老远看就是三个平平无奇的男人,长得都不高,有一个额头还有块黑疤。
但由于经验不足,李宝贝一路问了不少人才摸到梨园行。
京城不乏有钱人,轮起有钱人的消遣,一来是花满楼,二来就是这么个梨园行了,十里明灯亮如白昼,比起花满楼的欢声笑语,这梨园行到显得文雅许多,“魏南桑”三个字是用毛笔写的,黑墨称着白纸,显得画中人柔情至极。
欢喜把眼光从吃食摊上挪回来,就瞥见了月台上“售聘”的告示,撇了撇嘴:“小姐没戏了啊!”。
李宝贝眯了眯眼睛也看见了告示:“这就买不到了?”。
一直跟着后面的欢乐闷闷开口:“那小姐跟我回去吧”。
李宝贝愣了半秒,毫不犹豫的掏出怀里的金锭子递给欢喜,指了指门口检票的小二:“你就跟他提我名儿,实在不行就提大哥的”。
欢喜去而又返,一分钟不到,戏台子老板亲自出来迎接:“落九小姐驾到,是小地的荣幸,小姐不嫌弃的话,还请到雅阁一坐”。
李宝贝点了点头,抬脚跟着走了进去,这种拿钱和身份走捷径的事情她上辈子没少干,换到这辈子竟然也是一样的好使。
这戏楼是大不大,说小不小,比不上花满楼的奢靡辉煌,也比旁边的酒楼茶舍气派不止一倍,戏老板口中的雅阁就是二楼上一件精修置办的隔间,与敞开的桌椅不同,这个小空间三面是墙,正对着戏台子,颇有余音绕梁的定意啊,看来这有钱就是与众不同。
开场的几出席都是文戏,李宝贝噼里啪啦嗑瓜子,磕完了葵花籽磕西瓜子,欢喜跟着也磕的叮当响,欢乐看着两个已经消灭了三盘瓜子的人,深深怀疑她们来就是为了蹭瓜子的。
“刺啦~”不大不小的一声撕裂声,巧巧的传进了欢乐的耳朵里,高度紧张的欢乐立马附在墙边上,对面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不细细听根本察觉不出来。
“我说了....要进宫一趟”咔嚓咔嚓“我且先演着.......事成之后.....”咔嚓咔嚓“再去求她一次....”咔嚓咔嚓
李宝贝跟欢喜嗑瓜子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欢乐很认真去听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几句半头话,有人在密谋的什么,男人的声音本就压得低,寥寥几句欢乐根本分辨不出来什么,正纠结着,台上哐当一声,大幕拉开,魏南桑登场了。
上次在比赛台太嘈杂根本没听够,这次到了专门的场地儿,倒显得格外的有感觉。
一身英雄铁甲装扮,头上的金步摇晃得人眼馋,李宝贝停了嗑瓜子的动静,细细打量着台上的人,虽穿着华服扮着女相,可总觉得有些过于高大,可一开口却是清亮的女声,渐渐地李宝贝也跟着陷进戏里。
一曲终辽,人去台空,留下一群还没咂摸出味来的戏痴们慢慢嚼着,李宝贝早就拉着欢喜欢乐堵到后台“嘿!穆桂英”。
魏南桑卸妆的手微微一顿,一时之间竟然忘了用伪音:“您是?”。
“我是您的佘太君”李宝贝勾唇一笑,小酒窝十分亮眼。
魏南桑也勾起唇:“人人想当杨宗保,您倒是与众不同”。
“她怎么就与众不同了!”一道女声响起,一个看上去不过豆蔻年华的女孩就冲了出来,带着铃铛步摇,跑起来叮当响。
李宝贝还没来得及接话先被怼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