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妈不知撞了多久,额角磕破了皮,正哗哗往外淌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跪在前边的是宋家儿子,也哭的鼻涕眼泪一团糟,家里最小的两个弟弟妹妹透过木窗好奇的看着外面。
在看见幸川进来后,转过头立马扑过去抱着幸川的大腿:“川牙子你快帮婶子劝劝啊!”
“幸川哥,你快劝劝俺爹,别拉蓉儿去抵债,俺给你磕头了。”
说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为了救妹妹宋大民不知道跪了多少人,磕了多少头。
看着李宝贝迷茫的表情,嗑瓜子的女人靠过来神秘兮兮的道,“落家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宋大狗欠了银子,被人家找上门来,正准备拉着姑娘抵债呢。”
“诶宋家大姑娘确实长得标致,你看看这细胳膊小腿的,能卖个好价钱了”阿牛嫂子也凑过来叽叽歪歪。
瓜子皮到处飞,一群女人的口水也到处飞,长得标致的宋家姑娘估计是泪哭干了,也可能是死了心,正僵硬的坐在地上,被人推搡着,一双双手在她身上恶心的游走着。
宋姑娘身材纤细,模样秀气看起来也不过十三五岁,还这么小的年纪,换在21世纪肯定是不少男孩子的青春了,落得贱卖的地步实在是不应该。
李宝贝扭过头问跪在地上的宋大民问道,“你爹到底欠了多少银子?”。
“欠了俺家五十两,整整五十两!”还没等宋大民回答,黑瘦女人就伸出五个手指,张大嘴,表情夸张的说道。
“呸,一个出来卖的还有脸这么贵,就算是把你玩烂了也不值得吧”阿牛媳妇大张着嘴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俺也是赚些辛苦钱”黑瘦女人回怼道。
阿牛嫂子最看不得这种女人,“辛苦个屁,你就使劲宰宋大狗吧,宰死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
“宰死了也跟俺没关系,你只管拴好了你家老牛,别上了俺床再到处哭”。
“阿娘哟,你个臭不要脸的,俺撕了你嘴!”
两个女人一下就扭打到一起去了,瓜子皮屑沾了灰被她们踢得满天飞
“五十两......”李宝贝心里咯噔一下,五十两等于多少钱,李宝贝也不清楚但能让一个家卖孩子估计也不便宜吧。
“还有俺家田,看看他种的,孬的还能叫田?今儿没有三十两,俺不得放啊”抓着鸡的男人也一屁股坐下去。
宋大妈敲着心口,呜呜的哭喊,“你们一个一个的,好狠的心啊”。
幸川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慌了神,倒是李宝贝格外镇定,往前迈了一步,冲着黑瘦女人道,“你说五十两,那我们找个公正人讲讲理,看看值不值”。
黑瘦女人被说的一愣,“这床上的事情,你还认外人评理?”
李宝贝也较了真,“凭你空口白牙的说,宋大妈凭什么赔你钱,再说了,睡你的人又不是这个女孩,凭什么要卖她,谁睡你你卖谁不就行了?”。
“你!!”被怼的无法反驳,只得跺了跺脚瞪着眼睛。
话锋一转就是抓鸡的男人,“你也别嚷了,把人家鸡也放了,地还在就行了,除除草认认真真种,还能不结粮食了?一亩肥田也买不到三十两吧,你这算个屁啊”。
“哪来的疯丫头,胡言乱语,你是宋大狗姘头?”黑瘦男人不错这一套,余光打量了一下李宝贝。
李宝贝眯了眯眼,“呵,老娘是你爹啊,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想大义灭亲?”。
“这大黑疤,落酒鬼的种吧,老子早看你们不爽了,还有脸叫将军村,天天喝了睡做了什么贡献?”。
“就是就是,原以为能飞黄腾达,谁知道是这种货色”。
“来了这么久了,也没见皇上多关注他们”。
黑瘦男人的话很快引起了一番议论,李宝贝这才知道叫将军村的原因,落老爹前半辈子叱咤风云,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谁知落夫人无福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落将军气急攻心,解甲归田带着未足月的女儿来了这个村子,躲着不愿见人,一晃也这么多年了。
见人矛头指到李宝贝身上,幸川上前一步把李宝贝护到身后:“行了行了,幸福是自己挣得,谁还要闹就跟俺去老祖宗祠堂,请老祖宗们来辩一辩是非”。
一场闹剧以幸川的插手才告终,闹事的这两个人是有预谋的,看宋家姑娘出落得愈发标致,便起了歹心,先是请宋老狗吃饭,下了点蒙汗药,玩了一出仙人跳,眼看就要成功了,被李宝贝这么一搅合也就泡了汤。
黑瘦女人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俺倒要看你们能护她多少次”。
“滚不滚,我抽你了嗷”李宝贝装着去摸跨在腰间的小砍刀。
一看李宝贝来真的,也就扭着胯骂着,渐渐走掉了,同伴走了另一个人也演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一眼李宝贝,也走掉了。
“就这啊?那俺回家烧饭了”阿牛嫂子吐掉嘴里的壳,又在胖女人手里捞了一把,很快惹来一阵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