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的眼泪像是连成串儿地珠子一样，成片滚落，很快就是将她的面庞给浸湿了，连带着衣襟都是湿了一片。可是李言卓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模样。

“你既然是明白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错就好。如此，我也不算是冤枉了你。”李言卓一脸冷漠地说道，显然方才文氏的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落在他的心里。

文氏低低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今日老爷这么着急是落了我的罪名，落的还是善妒，残害子嗣的罪名。想必老爷是知道了，那个李啸叶是老爷的孩子，那个几年前走丢了的孩子。说起来，那孩子也是有自己的造化，离了李家非但是没有死在外面，还和沈家混在了一处。”

“前些时候，更是在朝堂上搅弄风云，连老爷都给比去了。这么好的孩子，没有生在我的肚子里，更是没有留在李家。李言卓，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李家的命，注定是要落魄的命！”文氏的声音清浅，却是带着浓重的恶意。

“你说是我的错，我认了。这么多年来，我做下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自己明白。可是李言卓你也不要忘了，我做的那些事情，你有哪件事情是不知道的。那些孩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不一样啊。你是他们的父亲啊。你可曾护过一次自己的孩子？”

文氏说完这话之后，李言卓的额角出已经隐隐能看出有青筋在跳动。文氏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此刻的她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仿佛她一生对李言卓的感情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有今日，那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明日的李家，又是不是你自己的自作自受呢？”文氏说完这话之后，便直接转过身去，往外走去。

“如今这沈家还没有破城，我文家也还在。我想老爷便是想要处置了我，恐怕也是处处束手束脚吧。做大了，文家不让，陛下更是不让，可是这事情不做吧，他日又难是给李啸叶一个交代。”文氏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道。

“我和你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夫妻，还有了一儿和一女，如今情了，缘分断了。可是穷还是不忍让你为难啊。我自会在这府中的一处小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待着。不出门，也不去惹那些麻烦。至于我在外面的名声，随便你去说，我也不在意。”

此时，文氏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这时她突然转过了身子，看着李言卓说道：“我屋子里的东西都在那里放着，你要是觉得有什么是有用的话，你便拿去。我只想要看看，李家的未来到底能不能如你所期待的那样。”

“李言卓，你有一个好儿子，但是可惜了，你的好儿子非但不是你好生养大，甚至心中还在记恨着你。”说完这句话之后，文氏再也没有回头，而是毫不留情地转身便走。

李言卓不曾想过，那个当年对他百依百顺的女子，今日竟是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