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对一只猫发情吗?”
“这怎么能叫发情?这明明是友情的对视——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思想越来越肮脏了?”
“……”
“竟然还想人寿?”
“……”
……
实际上伯尼的最重要之言有些言过其实,因为当他筹备好这期写作计划并开始听黑猫正式的授课时,楼下的霍琦太太,也就是伯尼老妈安娜招呼吃饭的声音恰好出现了。
于是在母爱的接连催促之下,一人一猫不得不暂时中止他们的秘密活动。
饭后是饭后甜点时间,饭后甜点后是一家人整整齐齐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间,然而可能是在忙那起车祸,詹恩警长在这一系列过程当中始终没现出踪影,直到晚上十点多,他这才姗姗来迟。
然后他就说出了一个颇为劲爆的消息。
“真是难以想象,这起车祸竟然是一件蓄意谋杀案。”詹恩警长边卸领带边与坐在沙发处的母子二人唏嘘感叹,“可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谋杀?凶手是谁?”正在吃橘子的安娜闻言眼睛瞪得老大——她是知道车祸事件的,但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谋杀案了?
一旁的伯尼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凶手是玛丽。”詹恩警长叹气道:“她提前观察好了凯特小姐最近一段时间总在橡树街练车,还常有把油门当刹车踩的坏毛病,所以今天下午就故意推着她丈夫去了橡树街晒太阳,然后又故意制造了一起车祸。”
“这……这太夸张了吧?”
安娜闻言愣愣地道:“听说玛丽自己差点都被撞死,你确定这是故意的?”
“她自己这么承认的。”坐在妻子对面,拿起餐刀对着一块披萨开始摆弄的詹恩警长耸了耸肩,“她说这是抛硬币。”
“抛硬币?”
“没错,抛硬币。”詹恩警长说话时脸上表情很怪异,“她说她的人生观念不允许她放弃她的植物人丈夫,但那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她希望能以这种抛硬币的形式得到一次解脱。”
“解脱?”
“是的,她说如果她死在这场车祸里,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而如果她丈夫死在车祸里但她幸存了下来,那么她认为这也许就是上帝的安排,她也能心安理得的开始新生活。”
“……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是啊,即疯狂又绝望。”
詹恩警长点了点头,道:“她说她才三十七岁,她希望自己还能有机会成为一名母亲,希望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能获得爱人的一个吻,希望每隔几年都能和丈夫外出游玩度假过结婚纪念日,希望心里的话能有个倾诉对象……她说了很多,我们听的都很难受。”
“如果她能在日常照料当中粗心大意一些,这些其实早就能实现了。”伯尼在一旁插话道:“植物人的并发症那么多,想活得久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你的想法同样属于谋杀。”詹恩警长闻言横了他一眼,伯尼对此耸了耸肩,随后站起身走向卫生间准备刷晚上那遍牙,嘴巴里却还在嘀嘀咕咕,“但我相信很多聪明人都会这么选择,无声无息的,麻烦就解决了。”
“那她为什么会承认?”没理会儿子的打岔,原地安娜继续问。
“这就要提到另外一件怪事了。”詹恩警长闻言后脸色有点别扭,“车祸现场出现了一个穿黑衣服的怪人,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不见了。玛丽醒过来后开始其实也没承认自己的心思,但一看那字条,她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字条上写的是什么?”安娜闻言颇感兴趣地问。
“是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詹恩警长说着正了正身,语调调整至庄严,“你只管做好自己,上帝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