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高以为苏夏至担心许城的身子,一脸焦急地说道,“三弟妹,你也甭担心,老三虽然受了伤,但大夫说了,老三并无性命之忧!”
她的脑子顿时轰的一阵像是爆炸一样,全身僵直,麻木地站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苏夏至这才弄清楚,方才他们送进医馆的男人是她的相公。
“哦。”苏夏至淡淡应了声,抬手将脸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我去一趟顾家酒楼,他们家跟咱们合作,我想问他们借点。”
听到“顾家酒楼”四个字,许高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一脸激动地望着苏夏至,他也想去顾家酒楼长长见识,可是他还要看驴车,“那成,三弟妹,你多借点,老三这病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色布衫的学徒从医馆里面出来,皱着眉头,冷着脸说道,“诊金三两银子!”
那学徒在医馆里干了两年或,看了眼驴车旁的那两人一副乡下人的打扮,瞧着就不像是有钱人,心想着老大夫这一次又要被人诳了,肯定是拿不出银钱来,脸色更不好了,“若是银子不够,把驴卖了,还能顶几个钱。”
苏夏至这会儿也懒得计较学徒的态度,扭头看向许高,“二哥,你在这儿看着车。”
“哎。”
苏夏至急忙朝着街尾走去,拐了个弯,来到隔壁街道,直奔钱庄。
刚存了四两银子,这会儿就要取出三两银子,苏夏至只觉得有些肉疼,但是却又不能不取钱,毕竟这钱可以救一条人命。
取了钱,苏夏至回到医馆,忙将银子递给老大夫,“谢谢大夫,真是辛苦您了。”
那老大夫没想到苏夏至竟然真的能还上诊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苏夏至,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虽说他受的都是外伤,腿折了,若是不好好养着,日后怕是要瘫在床上一辈子,这些药可不便宜,一副都要一两银子,我这会儿给他开了三副,每隔一日给他吃一副。”
苏夏至是医生,也知道老大夫说的是那个理,低头看着药方,这药方正治许城这病,里面有几个药材稀少,是以药钱贵些,“是。”
老大夫见那小娘子愁眉不展地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他这病没个两三个月,可好不了,你们还是赶紧筹银子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苏夏至复杂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许城不语。
方才一直站在门口的许高将老大夫的话听进耳中,吃惊地望向老大夫,指着病榻上的许城,“大、大夫,他这病得花多少银子?”
“至少五十两银子吧。”老大夫为人已经不错了,他已经捡着便宜的药开了,可他总得对症下药吧,即便再怎么为病人着想,结果这一副药也得一两银子,“等三个月后,还要在换药方吃,,不过依着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好了,也可能会成瘸子。”
听老大夫那么说,许高的眉头越拧越紧,望向许城的目光掺杂了一丝怨恨。
老大夫已经帮许城包扎好了,两个学徒帮许高一块将许城搬到驴车上,苏夏至拎着三副药紧跟其后。
许高驾着驴车朝着家里赶去,扬起手里的驴鞭,眉头紧拧成团。
“三弟妹。”许高并没有回头,抬袖抹掉额头上的汗水,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恩?”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老三!”许高眸中闪过一丝狠意,故作轻松地说道,“老三早就死了,这个人不过长得跟老三相像罢了。”
许高缓缓地停下驴车,回头看向昏迷不醒的许城,这才小心翼翼的望向苏夏至,讪讪地笑着,“咱们带他看大夫治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如就此丢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