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相思惊了惊,往后退了好几步。它,死了。
饭菜有毒!
薄相思感觉呼吸都在变得逐渐沉重。难怪,难怪月菲白方才要执着地抢回食盒,原来,原来是这样……
月菲白想要不动声色地毒死她。可是,既然这样,他刚刚又为什么会反悔呢?
“看到了吧,人心叵测,”月菲白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沉默地蹲下身子将食盒给收拾了起来。半晌之后,他才慢慢道,“这就是你现在的处境,皇宫容不下你。走吧,相思,我带你出宫。”
他无法去解释什么,事实永远胜过雄辩。老鼠死了就是死了,他带给她的饭菜有毒就是有毒。而她会怎么想他,均是她自己的想法了。
“……嗯……”薄相思垂下头,轻轻点头答应了。微不可察地,她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如果再待在这个地方,再留在月若迎的势力范围内,她绝对活不下去。天知道她躲过了今天,又能不能避过明天。
红烛也快要烧完了,在绽放着它最后的生命。明明这是光亮最盛,热量放得最多的时候,可是薄相思看在眼里,却觉得没由来地一阵冷意。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这大概,是对圆月最好的写照。
现在,这朵白玉盘正悬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冷的月光。凄清之意撒向五湖四海,惹得游子思乡,妇人思君,而薄相思,思上官权。
她跟在月菲白身后,慢慢地走着。她很清楚,她脚下踩着的,每一块石板每一粒沙,她所经过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那个人的。
如此想着,思绪便飘远了,而她行走的双脚,也慢了下来。
在前方探路的月菲白突然感到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微弱,慌忙回头,便看到薄相思已经和他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他皱眉看着她,而她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相思,快跟上,”月菲白运用内力,将声音传进了她耳里,“等会巡逻的人会过来,若是我们暴露了,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