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边人都看出来，否认本也没必要，“我不是傻子，知道。”

“你什么想法？他应该在我之前有表现吧？”谢秋书不知道自己还真有这么幼稚一面，心中有答案还一定要如意给个答案。

如意诧异地看着谢秋书，显然她也没想到，“他是他的想法，我是我的想法。你喜欢别人规定了别人也得喜欢你？”

虽然是被怼，谢秋书脸上不由自主出现了笑容。如意看着他，心中暗笑，这也是个幼稚鬼！

月芽儿的妈妈和如意想的有点不一样。她的脸上并没有生育过孩子的痕迹，体态轻盈，看着很是年轻，至少日子是过得不错的。

可能由于早前的经历，她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点忧虑，让脸上多了一丝苦相。

她正在和小护士聊着，后者看到走来的如意，对着月芽儿妈妈说了些什么，女人没有犹豫地走上前来，在离如意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突然鞠了一躬，语带低泣，“谢谢你。”

如意闪身躲过了这个礼，“不用，也是缘分。”她本来有话想说，可在看到月芽儿妈妈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她以什么身份询问呢？不是月芽儿任何一方的至爱亲朋，不是月芽儿的老师，甚至说起认识的时间也是短之又短，没有立场，没有身份，没有资格。

当然如果作为路人，她可以用吃瓜群众的口吻评判，可是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也许有人会说，如果人人皆不发声，很多事情都得不到解决。可是如意两世体会告诉她，所谓发声，能被接收到，被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的人认可才是有作用的。否则，呵呵······

不过有些问题，以一个提供了帮助的社工身份，还是可以了解一下的。

“您这次回来会带月芽儿走吗？”

月芽儿妈妈很吃惊地看着她，如意才反应过来，习惯之下她喊了杨雯萱的小名。

“你和萱萱很熟吧？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个名字，其实我们都不这么叫她的。”月芽儿妈妈态度比之前亲近了许多。

如意不解地看着她。月芽儿妈妈自嘲般笑了一下，“我三年前就再婚了。中间曾经接萱萱过去玩过，因为继女也比较敏感，我怕叫得不一样会让她有想法，所以就跟萱萱说了以后就不叫月芽儿了。本来也是这个名字和一般小名也差的比较多，别人听起来会很奇怪。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悔的。当时没太多去考虑她的感受，只想着叫萱萱其实也蛮亲热的。”

该怎么评价这个女人，如意看着月芽儿妈妈哀其不幸，青春好时节遇到月芽儿她爸这么一个混账和渣男，如今的老公且不说好与不好，至少也没让她活得真正开心。人的状态不是靠说的，是能看出来，感受到的。

但也怒其不明，婚姻及子女的关系处理与维系是靠退让成功的？至少如意从没看到委屈自己的人能得到成全。往往是你退第一步，以后就会主动或是被逼着退第二步、第三步······直到习惯性用让步来获得事情的过渡和解决，最后就被扭曲成一个讨好型人格。

看她用月芽儿最重视的名字来获得一时新家庭的平稳无波，如意就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和足够的生活智慧，给孩子提供安护羽翼就更是不可能了。

一时间如意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月芽儿的状况。365其实已经给出了月芽儿的最终结局，如意只是总想给她在世上留下一些印迹，或者给那些对她带来伤害的人一点教训，心里的郁火才不至于总是日日烧灼。

如意明白自己的心理很奇怪，有点像小孩子，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要让你不痛快，而且要更不痛快才舒服。之前有点担心，这会不会是失控的前奏，倒是晚上365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总是好过什么情绪都往内消化。”

但月芽儿妈妈也是可怜的女人，自己都没有能力活好，所以之前设想的她不愿管孩子的想法可以推翻。她是属于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把孩子归整于名下的情况。如意想的那些手段在她身上无意义，也有些迁怒了。

“您了解现在的情况吗？”如意尝试问道。

“知道了一些。”

“那知道月芽儿爸爸和后妈已经被刑拘了吗？”如意需要明确有些问题能不能让月芽儿妈妈去操作。

月芽儿妈妈显然很惊讶，匆忙从外地赶回来的她显然对于这消息不知道。

“我建议你可以作为她的妈妈对于月芽儿现在家庭的抚养人提出起诉。这样可以让她爸爸和后妈先从法律层面得到相应的惩罚。”找律师不是麻烦事，如意本身所在的社工组织有就热心的律师提供法律援助。

月芽儿事情被如意带回组织分享后，他们是最先表示想帮忙的人。

可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踌躇，“我是打算要回萱萱的抚养权，如果成功，她可能以后主要是跟外婆一起生活。那样还需要她父亲这边负责一部分抚养费用。如果告了他，”她看着如意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困窘，赶紧解释，“会不会没有人提供钱，她爷爷奶奶估计也不会管了。另外我已经怀了孩子了，家里实在没办法同时待三个孩子。”

如意听了心中只有深深的悲哀。你看，尽管月芽儿妈妈对她有牵挂，可在她前面排了太多东西，和其他相比，因为不是第一顺位，所以自然被舍弃。

更让如意觉得可怕的是，以月芽儿妈妈的最后一番话来看，她很了解逃离的前夫家庭，但就是这样，她选择独自离开，选择让月芽儿留下面对她能看得到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