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置平有些颓然地坐在青山板的座椅上,触骨生凉,他这一辈子都在为事业拼搏劳碌,长期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人情凉薄已经沁入了他的骨髓,只有盛东是他这辈子是心血,他本想传给方越和他的子孙,但这个心愿看来要终结了。
迟母上前过去蹲下身子,将面前这个男人宽厚的手掌交握在自己手里,轻声道:“置平”
还未完,方置平苦笑地打断她:“对不起了,沅云,以后要委屈你和我过苦日子了,迟晟是你的儿子,他必不会迁怒于你。”
“盛东真的没有转机了吗?晟究竟掌握了公司什么,让你这样素手无策?”迟母不明白。
方置平不能!这个秘密,他自死都不能。
迟母百感交集,但最后只能紧紧握着方置平的双手,一句话也不出。
没过一会儿,迟晟那边就收到了迟母的来电。他知道母亲一定会为方置平求情,同样的话他不想再重复,所以也没接。
迟母没想到迟晟做到这么绝,她和这个孩子一向不亲近,迟晟从到大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独立,加上和他相处的时间又太少。盛东真的要走投无路了吗?
不!不行!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迟晟夺走自己丈夫多年经营的心血,她知道盛东对方置平来有多重要。
明叔看着夫人忧心匆匆的样子,提醒她道:“或许,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帮到到老爷,能帮到公司!”
迟母像突然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愣愣地问道:“谁?”,又忽然醒悟:“你是?”
明叔点点头:“夫人,您不妨约她下午过来喝茶。”意思很明显,他们要程宛去求情。
迟母眉头稍缓,应了声:“明叔,你去请下程姐,我要和她单独见一面。”
那次晚宴她就看出了迟晟和方越都对程宛不一般,方越是喜欢程宛的,但迟晟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藏得越深就越在乎。她是过来人,又怎会不明白。
程宛刚做完一个手术,手机放在了办公室没听见铃声。新来的助理陈思思把手机拿过去:“程医生,您有电话,已经打过来几次了。”
程宛边摘着手上的医用手套,取下护目镜和口罩没空出手来,:“显示是谁?”
陈思思举着手机:“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
“请帮我接下。”铃声还是响个不停,程宛就着水龙头在两手涂抹着肥皂。
助手帮她点开接听键。还开了免提:“程姐你好,我是宋沅云,在盛园的晚宴上我们见过。”
程宛一愣,匆匆洗过手,不顾手还湿着,拿过手机摁掉免提道:“您是方夫人?”
助手一看知道自己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出来时顺手还关好了门。
“是的,我也是迟晟的母亲。”迟母道。
程宛觉得疑惑,她和迟母几乎无交流在盛园的晚宴上也仅仅礼貌地打过声招呼,她不知道为什么迟母会突然找她,“您有什么事吗?”
迟母直截帘:“程医生下了班有时间的话请过来盛园一趟,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方便的话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程宛不想去哪儿:“夫人,实在是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在一缘咖啡厅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