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甩完这一巴掌后手都红了，仍然觉得不解气。

她的嘴唇现在嫣红如血还带着些许红肿，那是迟晟的杰作。她抬手抹了一把嘴唇死死盯着迟晟，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

迟晟一摸生疼的左脸颊，看着程宛嫌恶般抹嘴的动作轻轻扬眉：“消气了吗？还是说再打一巴掌？”

程宛刚刚想再给他一巴掌的念头消失了，迟晟有病，她懒得搭理他。

她问：“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迟晟摸摸下巴，似在思考。过了片刻又轻笑：“看你表现。”

程宛想还是该再赏他一巴掌来得痛快，他这种处事不惊漫不经心的态度又勾起了她的火气。

迟晟很及时的握住她要扬起的手腕道：“我说让你打你还真的舍得打啊？”

“舍得，我太舍得了，除了手疼，还有什么不舍得的。”程宛冷笑，奋力甩开那手。

迟晟皱了皱眉，几年不见她的脾气倒是见长了，看来是自己纵她太过。他没脸没皮地一把把面前挣扎的女人摁入自己的怀里，不管她怎么推拒自己也不松开。

程宛捶打了十几下挣扎不开，反倒打得自己的手疼，颓然失去继续挣开的力气，恨得气喘吁吁地仍由他抱着自己捂着他的胸膛，而迟晟也生生挨下那些拳头除了刚开始闷哼了一声也一句话不坑。

迟晟见她无话，俯声在程宛耳边轻声唤她：“阿宛，阿宛。”他的身量极高，和他现在低眉顺眼的姿态并不合拍。

程宛不知怎么就红了眼圈，她气自己心软，听着迟晟胸膛一样发出的咚咚心跳声只觉得莫名地难过，她极少有这样情绪波动的时刻，今晚的变故耗光了她的精力，上一次还是撞见迟晟和另个女孩拥吻在一起的时候。

迟晟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她的长睫毛像湿了翅膀的羽翼般遮挡住眸子，楚楚生怜。迟晟默了默，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只精贵的瓷器，又替她整理好脸前的碎发。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阿宛。但我真的不能再放手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即便你恨我，我也在所不惜。”迟晟坚定地说道。

他害怕了！他承认。他不怕方越和他争，但真的怕极了程宛真对方越动情。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怎能不怕。

程宛抽了抽鼻子，找回了理智问：“你对几个女人说过这话？”

迟晟撑开身子低下头和她对视，眼神清澈见底又饱含坚定，道：“有你一个就够了。”

“是嘛？那你还吻那个女孩？”程宛不想相信。她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当时她和迟晟也情在浓时，怎么也想不透迟晟居然会背叛自己。

迟晟眸子一转，吻上了程宛的额头，道：“有些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可再多说辞也无法改变我当时的错误，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现在能放宽心，别再难过了，我心疼。”

程宛沉默。迟晟牵起她的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胸前道：“我的心只属于你，一直都是。”

他们认识和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才半年，但感觉已经认识了十年以久了，迟晟从二十三岁之后就没真正谈过感情，而他也一直视感情为生活的调剂品，直到遇到了程宛。

他偷走了程宛情窦初开的真情，而她也何尝不是偷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