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

斜了他一眼，宋惟诺丢下他径直往出口走。就不能给男人好脸色，真是蹬鼻子上脸。

已全部黑了下来，推着购物车到车旁，他们把东西一件件丢进后座。

“买贵不买划算的你，竟然省两毛钱的袋子费用。”

男人们大都图省事，去超市买东西在结账时往往都会要一只袋子，收银员结完款帮忙一装，拎着就走。宋惟诺没有想到宁珂会是个例外。

“这不是省钱，是积极响应号召。阿诺老师，有点觉悟好不好？”

宁珂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

“生活中少不了使用塑料制品，不必刻意避免批判，默化为一种观念，能不用则不用，能替代则替代，我们少用一只袋子，就少了一份污染。”

宋惟诺赞同他的观点，但看他讲道理时严肃板正的模样，嘴角就不住的上扬。

将车停进地下停车场，宁珂从车子后备箱拎出一个折叠的布艺袋，把买的水果和蔬菜装进去抱在怀里，装不下的糖果和巧克力让宋惟诺自己拎着。

两人在楼下碰到了和宁珂打招呼的男孩，他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一左一右拉着他的年轻父母，正在念叨着他的淘气。

“宁叔叔。”

男孩看到两人时眼睛一亮，声音洪亮地叫了一声。

四个大人全听到了，宁珂不能装聋作哑，只好淡淡地应声：“嗯。”

男孩挣开父母的手，跨出一步，蹿到两人面前：“叔叔的女朋友？”

一把年纪突然被冠上“女朋友”三个字，宋惟诺感觉怪怪的，又有点好奇孩子是怎么知道“女朋友”这个词的？

“嗯。”

宁珂依旧淡淡地应一声。

“姐姐很漂亮。”

拍完马屁，男孩拉住宋惟诺的衬衣下摆，表露意图：“我想吃这个。”

看着男孩绕了一个如此明显的圈子，直指零食，宋惟诺忍俊不禁，弯下腰把手里的东西摆给孩子选：“哪一个？”

男孩抓住宋惟诺的右手臂，很明确地：“要巧克力。”

感觉到宋惟诺的身体抖了一下，瞥到男孩的手抓的地方，宁珂立刻伸手揪住男孩的后衣领丢到一边：“滚开。”

虽然住上下楼，见过几次面，但双方并不熟，对于儿子的活泼淘气父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突然听到男人愠怒的声音，爸爸主动赔不是：“宁医生，孩子淘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宋惟诺拍了拍宁珂的手臂：“你怎么回事？”

她蹲到孩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背，把手里的糖果和巧克力都塞给孩子：“宁叔叔脾气臭，不和他一般见识。你叫什么名字？”

在孩子的世界，好与坏是绝对的，他怯怯地望了宁珂一眼，却在面对宋惟诺时甜甜一笑。

男孩只拿了自己要的巧克力，童声悦耳如铃：“赵子煜。姐姐可以叫我煜，我爸爸妈妈都这样叫我。”

赵子煜的爸爸主动示好：“哈哈，煜和宁医生的爱人还蛮聊得来的。”

宁珂不咸不淡地回应：“嗯。”

本意有些讨好的爸爸，对着一张写满疏远的面孔也不知该什么，讪讪地笑了。

感觉到爸爸碰了壁，人鬼精的赵子煜抓住宋惟诺的衬衣，字正腔圆地：“姐姐，我撞见了宁叔叔的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