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生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如她所说,古怪的味道直窜脑门,他差点一口吐出来。
“吃饭前和大厨们聊了会儿天,成功排雷。”
宋惟诺善解人意地起身给他拿了两个杯子,空杯子摆在他面前供他吐掉难以下咽的豆浆,另一只杯子则取了温水给他漱口用。
宋律生漱完口,没有避讳地端起她未用的茶碗灌了一口茶:“我以为你会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介怀很久。”
“生气?”
拜他提醒,宋惟诺再次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件往事,无奈地叹了口气:“老板,我带气上班影响工作质量,您还会发工资吗?”
“……”
宋惟诺重新拿了杯子给自己倒满茶。
“我不赞同他的做法,也不赞同你昨晚的说法。但事情早已经过去,我不会允许一件尚待考证的往事影响到我今天的工作。”
宋律生觉得,自己要换一种眼光重新打量面前的这个女子了。
她看起来柔弱,体形娇小,需要男人的保护,可她骨子里透出坚韧,似水的坚韧。
她有自己看待周遭一切的标准,善良、怜悯,不会因为面前坐了谁,对她说了什么话而轻易改变。
很多人会说:人善被人欺。
宋律生不这么认为,那些善良温和的人,正因为守着心里的美好,哪怕受些欺侮也要梗着脖子,撑着倔强。
“昨天的话,我收回。”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论起诛心,女人还是要比男人更胜一筹。”
说完,宋律生有一时的恍惚,眼里霎时堆满了郁色。
看出他不对劲,宋惟诺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就要在指定会场和Zcar总部高层碰面,她可不想因为席间这几句话影响到男人的心情,让他在这场重要的会议中因心情不佳而失了水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她作为传声筒,真的很难撇清罪责。
听到她的问话,宋律生的神色恢复如常,埋头专心吃饭,没再同她讲话。
Zcar总部的主要管理层齐上阵,先在人头数上压了裴氏一头。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占着主场优势,势要给这个子公司的新东家一个下马威。
宋律生油盐不进,在商场谈判中一意孤行惯了,自是不怕。
裴氏收购的瑞士子公司事实上与公司总部并无太多关联,仅在刚成立时打着Zcar的噱头,再后来,实际控股的那位瑞士商人,打着中立的旗号早早斩断了子母公司间的联系。
宋律生揪着这一处,据理力争,寸步不让,真的是做到了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