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我这里有回避制度，按理说，你家三郎不该进来，但是，我觉得有些话，应该叫三郎听一下。我知道你不服，所以就和你说说，今天为何打你。”

程咬金翻翻眼睛，瞪了高云几下，也不吱声。

“程咬金，你都死到临头了，你自己还不知道？”

“哼，谁敢杀我？就凭你？为什么杀我？”

“我是不能杀你，我今天是救你一命。我知道你不信，此刻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儿？”

“次打擂，你到皇那里告状，说自己不能带兵出征，皇当时就答应了你，对不对？”

“按照常理，皇是不是该问问，伤的如何？或者叫太医给你验伤治病啊？皇哪一样做了？就连问我都没问。”

“突厥二十万大军到了渭水边，长安城危在旦夕，正是用人之际，你却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你以为皇看不出来？”

程咬金抬起了脑袋。

“你没去，颉利的二十万大军也撤了，这说明什么？你以为皇缺了你就不行吗？”

“皇为何叫我当这个左街使？为何叫程处弼和杜荷来辅助我？你想过没有？”

“我们三个人，这些天闹出这么大动静，皇不闻不问，装聋作哑，你就没想为什么？”

“皇登基不久，突厥人一撤，外敌不复存在，接下来就要整顿内政，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此时需要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东征西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娇惯功臣，你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皇是个仁君，有情有义，顾念旧情，不愿意象汉高祖那样，诛杀功臣。但是，你要以为皇不会杀人，你就错了。”

“前太子、齐王是怎么死的，玄武门之变才过去几天，你就忘了？”

“皇有多大本事，你还不清楚？文臣武将，人才济济，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知道皇如今最需要什么吗？最需要立规矩，需要听话，需要稳定。交通规则是什么？就是规矩。叫人守规矩，就是要人听话。聪明人都收敛起来，就你不知道死活，此时还跳了出来。”

“你知道程处弼为何能到我这里来么？就是皇还念着旧情，给你个体面，给你个机会。”

“别人都不来为难你家三郎，你这个当爹的倒是先来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此刻我告诉你，皇为何把此事交给我和程处弼、杜荷三个年轻人干。就是因为我们年轻，以前没在官场里呆过，跟别人没有什么瓜葛，能够放开手脚做事。否则的话，找一个老臣来做此事，岂不是更加稳妥？”

“我当了，有人挑唆我啊。”

程咬金终于明白过劲儿来。

“哼，你也不要都推在别人身，若是你自己没有私心，别人也挑拨不了你。实话告诉你，这次根本就没打算对付你这样的。算你自己倒霉，送门来。”

“既然你自己来了，就得按照规矩办。三郎，我已经叫人准备了酒菜，你一会儿拿来，陪你爹喝一顿。”

“程咬金，今晚就关你一夜，明日一早做口供，写悔过书，保证书，背会交通规则，再放你出去。”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高云也不再跟他废话，起身就出去。

唉，这个二货，一点儿政治头脑都没有。

幸亏遇李二这个好皇帝，换个皇帝，就他那样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