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到了兴道坊和开化坊中间,就向东转,从这里一直走下去,就可以直达东市门口。
到了平康坊,就见迎面来了三个左街使的飞骑。
三匹白马,踏着碎步,就连马的步伐都一样,三匹马排成整齐一线,就连彼此之间的距离,都保持一致。
马的三个飞骑,着装统一,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军容整齐的样子。
咦?金吾卫的人,一向比较散漫,仪容不整,吊儿郎当的,如今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模样?
“喂喂喂,你们过来一下。”
魏征招手,三匹马过来,领头的人下马。另外两人还笔直地骑在马,警惕地看着四周。
下马的飞骑给魏征鞠了一躬。
“这位大人,卑职是左街使麾下孙广,正在奉命巡逻,大人有何指教。”
“左街使麾下,朱雀门门口那里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回大人,正是我们的人,不过职责不同。他们是指挥疏导交通,我们是街面巡逻,震慑宵小,维持秩序,接受报警,追捕盗贼,巡查水火灾情,做到有备无患。”
“我看你们跟以前有些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高云左街使任之后,对我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培训,严明纪律,我们是一只纪律部队,必须时刻保持良好的形象。”
“哦,为何如此?”
“我们每个飞骑的形象,就是金吾卫的形象,金吾卫的形象,就是朝廷的形象,朝廷的形象,就是大唐的形象。长安每天都有无数的百姓、胡商和外国藩属使节,我们经常在街走,他们看见我们,就看见了大唐。我们就代表了大唐的形象。”
“如此一来,你们岂不是很辛苦?”
“当兵连死都不怕,哪里还会怕辛苦?苦了我一个,幸福千万人。”
孙广挺直胸脯,说得慷慨激昂。
此时他心里想说的是,不吃点苦不行啊,训练不好,巡逻仪容不好,叫督查看见了,那是真打啊,我屁股现在还疼呢。
打两下也就罢了,关键是程处弼和杜荷这两个王八蛋还罚钱啊。
“你们身这个牌子是做什么的?”
魏征注意到了几个人胸前,都有一块白布,缝在衣服。
白布面写着姓名,职务、所属的队别,还有一个编号。
“这个是我们左街使的胸牌。如果别人发现我们有军容不整,偷懒懈怠,贪赃枉法,敲诈勒索之类的不法行为,就可以记下我们的名字,到左街使、金吾卫,御史台去检举揭发。”
哦?还有这等事情?从来都是怕别人监督检举自己,如今竟然主动暴露姓名,看来他们挺自信啊。
“大人还有何指教?”
“没有了,你们继续巡逻。”
“谢大人,卑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