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机智阻止了祭祀河神大典的进行,引导村民淹死巫师,为他们自己报了大仇,对此,随行的孔明和庞统十分佩服。
三人回到荆州城已是黄昏。
当天晚上,三人在旅店歇脚,司马徽委托孔明写奏章一封,向刘表反映鹿头村巫师和村长举办祭祀河神大典之事,也反映了村民们将巫师们扔入河水中以及村长投水自杀的问题。
次日清晨,司马徽带着奏章,和孔明庞统一起到了刘表府上,将奏章递交给刘表审阅。
刘表看了奏章之后,在堂中设宴款待三人。
司马徽,孔明,庞统和刘表分宾主而坐,围坐在酒桌旁,每人面前的桌面上放着羽觞,侍女在羽觞里斟满了酒。
刘表举起了羽觞,直呼司马徽的别号,说:“水镜先生,若非你此次智斗巫师,老朽还不知道在老朽的治下,还有祭祀河神之举,来,我等为水镜先生的劳苦功高干杯。”
砰,四人一同碰杯,各自再将羽觞举到唇畔,一仰头,将满羽觞里的酒一饮而尽。
司马徽喝完一觞酒,抹了抹嘴角的山羊须,说:“依老朽看来,祭祀河神的现象不仅出现在大人治下的鹿头村,在其他荒僻之地也会发生。”
刘表喝了一口酒,连连说:“荒谬,荒谬,如果河里有河神,那么井里也有井神,谁敢再胡弄出什么河神,井神,一律杀无赦,水镜先生,这次鹿头村干得好,值得嘉奖,既然祭祀河神现象还会在老朽辖区其他蛮荒之地出现,老朽当下榜文,昭告荆襄之地,一律禁止用童男童女祭祀鬼神。”
庞统说:“刘大人之言甚是有理,如果河里有河神,井里有井神,那么,我等喝酒的酒杯里就有酒神,我等似乎要把童男童女送给酒神吃,唉,想不到世人如此荒唐。”
诸葛亮向刘表敬了一杯酒,然后说:“刘大人,你打算下榜文昭告荆襄之地,一律禁止用童男童女祭祀鬼神,那么,村民们是不是可以用猪狗牛羊祭祀鬼神?”
刘表一时被问住了,对于祭祀,他很清楚,祭祀现象乃古已有之,如今遍布荆襄大地。祭祀就是世人求神和拜祖,人分等级,祭祀也分等级,天子祭天神,诸侯祭地神,士大夫和百姓们只能祭一祭,拜一拜自家的祖先和灶神了。
至于祭品,以马、牛、羊、鸡、犬、豕六畜的肉食为主,鱼兔虎豹等野味不在祭品之列。
上古之人野蛮,还会把大活人当做祭品祭献神灵,后世称之为人祭,人祭的形式有火烧、水溺、活埋、砍头等等,人祭之初,野蛮人认为神灵贪恋女色,所以常常把美女当成祭品,献给神灵当妻妾。
奶奶的,刘表不知该如何回答孔明的问话,越想越烦,干脆又喝一杯酒,借酒浇愁。
愁闷一阵,忽然,他想起了战国时期的魏国西门豹整治河神娶亲的典故,就反问诸葛亮:“你给老朽讲一讲,西门豹是怎样整治河神娶妇的?”
诸葛亮听了,喝了一杯酒,侃侃而谈:“魏文侯任命西门豹为邺城县令,当时,漳河泛滥,当地巫师、长老和乡绅勾结,每年将少女投入漳河,谎称是河神娶妇。假借平息水灾,乘机搜刮百姓钱财。”
他停顿片刻,接着又讲:“西门豹亲临河神娶妇现场,看见巫婆们扶出一名哭哭啼啼的少女,西门豹说这少女不漂亮,麻烦巫婆到水里去报告河神,再换一名美女,于是就命令士兵把巫婆扔进河里,巫婆被淹死了,西门豹故意又说,这巫婆到水里贪玩去了,玩得忘了上岸,又叫士兵把巫婆的徒弟也扔进河里。就这样,前前后后一共把巫婆的三位徒弟都扔进水里。”
讲到这里,孔明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河边的长老和乡绅都害怕了,噗通跪下,向西门豹磕头求饶,承认他们伙同巫婆诈骗百姓钱财。西门豹怒斥他们,河里哪有什么狗屁河神?警告他们以后再闹出河神娶妇之事,就将他们也投进河里,这些人灰溜溜地逃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提河神娶妇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