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道利器入肉的声音陡然间响起。

晏北安脸色大变，双眸中逐渐生出了不敢置信的眸光！

“凉歌，你……！”

卫凉歌眼眸阴冷，她低下了头，盯着晏北安心口。

没错，就在刚刚她抱住晏北安时，趁着晏北安的注意力在旁，悄无声息地刺了这一刀下去。

这一刀，卫凉歌没有留半分余地，刀刃几乎是全部没入了他的身体。

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流逐渐凝固，直到心跳停止，晏北安都不明白，卫凉歌为何要这样对他……

她，是他心尖上的女人啊，居然亲手要了他的命！

“不好，那个女人刺了七皇子！”

“七皇子，你没事吧！”

有人提着大刀就要对着卫凉歌砍来，却被晏北安制止了。

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抬手，“别……”

众南疆手下们都傻眼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七皇子居然还在维护着这个女人！

晏北安盯着神情变化不停的卫凉歌，嘴角勾起了一抹苍凉至极的危险。

“你恨我……你为什么要恨我……”

卫凉歌转开眸子，不想和他的眸光对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从当初到现在，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难道不应该被人恨吗。”

“七皇子，她可是伤了你，属下一定要杀了她！”

“我说住手，听不懂吗！谁敢伤她，啊……咳咳咳！”

可能是说话太用力了，晏北安突然就猛烈咳嗽了起来，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咳出了黑血时，眸光一缩，抬头盯着卫凉歌，有些微的惊讶。

“凉歌，你下了毒……”

卫凉歌直接承认了，“没错，我下了剧毒，而且没有解药。”

她今夜来这一遭，本就是抱着赴死的信念，要么是她死，要么就是亲手杀了晏北安！

一听卫凉歌说没有解药，周围的南疆手下们都瞬间慌了神。

晏北安却是笑了，然后缓缓瘫倒在了草地上。

他谋划了半辈子，隐忍了半辈子，到头来，却还是逃不了这一死，而且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给亲手杀了，真是讽刺啊。

“七皇子，属下等一定要为您报仇！”

“对，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晏北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比起方才，已经是沙哑低沉了不少，一看就是命不久矣。

“住手……告诉你们，就算本皇子死了，谁也不准动她，听见没有……咳咳……”

卫凉歌身子一僵，整个人都无力跌在了地上，双眼中都是泪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为了晏北安吗？

“傻瓜，哭什么，人总归都会死的，不是吗……罢了，死了也好，早些在黄泉路上等你，也算是比白烬欢早了一步，我不管，下辈子，我一定要比那个男人早遇见你……”

“晏北安，你真傻，你为什么这么傻！”

晏北安没有说话了，可能是因为说不出，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想。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是抬起了手，朝着卫凉歌这边伸来……

“凉歌，若是如此，能解了你心中对我的仇恨就好……就好……”

话落，晏北安的手无力垂下，双眸缓缓闭上。

什么千秋霸业，什么皇帝高位，都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