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洞口好似有一堵瞧不见却摸得着的墙,无论她怎样尝试都出去不得。
后来墙外杂草丛生,将洞口最后一丝光亮也遮挡住了,阿荨便再没来过。
小姑娘楞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眸中光彩亦暗淡了几分。
她又从那小洞爬了进来,沉默地靠墙坐着。
“你怎么了?”阿荨好奇。
“我想带你出去,可这竟设了结界。”小姑娘郁闷万分。
“什么是结界?”
“就是将你困在这里的东西,我不喜欢。”小姑娘闷声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出去?”阿荨又问道。
“我叫碧璇,我是你的姐姐。”小姑娘神情认真。
“什么是姐姐?”
这可把碧璇问倒了,她绞尽脑汁了好半会,才磕磕绊绊地说道:“姐姐就是跟你流着一样的血,会关心你保护你的人。”
“什么是关心?什么是保护?”阿荨又问道。
她头一次被这般柔声细语地对待,亦是头一次这般多话。
“你往后便会知道的。”碧璇笑道。
她又忽然问道:“你可有名字?”
“名字?”阿荨不解。
碧璇解释道:“就是旁人唤你的称谓。”
旁人唤她?
“我的名字是贱种。”阿荨答道。
平日里嬷嬷总是这样唤她,这便是她的名字了吧。
阿荨话音刚落,碧旋便黑了脸:“你怎么会是贱种,你是母亲的孩子,是我的妹妹,怎会是贱种?”
“可……”阿荨有些不知所措,她怕碧璇生气离开,怕再也见不到这个姐姐:“嬷嬷平日便是这般唤我的……”
碧璇将她打断,一字一句地道:“你不叫贱种,你有名字,母亲说你叫阿荨,你往后便叫阿荨。”
“阿……荨?”阿荨有些恍惚,她这是……有名字了吗?
“可……母亲又是谁?”她似一个新生孩童,开始渴望探究新的事物。
“母亲就是将我们带到这世上的人。我们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只不过如今身体不好,不能来看阿荨。”
在后来的一个半个时辰里,阿荨问了许多问题。
这些问题在常人眼里再寻常不过,可碧璇却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为她解答。
往后每月这日,碧璇都会悄悄地过来,待上半个时辰后又悄悄地离开。
“呀!”碧旋的惊呼与手臂上冰凉的感觉打断了阿荨的思绪。
前者正一脸心疼地给阿荨上着药。
她一边上药一边蹙眉怒骂:“那老妖婆怎么下这般狠手,这血痕瞧着可怖得紧。”
“姐姐帮阿荨上药,阿荨便不疼了。”阿荨没心没肺地笑道。
“你啊,日后她再打你,你躲着些便是了,傻乎乎地挨打作甚。”
阿荨听着她的念叨,心中满是甜意。
真好,她有一个关心她爱护她的姐姐,她不再是独身一人。
上完药后,碧璇又从布包里掏出一些糕点:“我今日偷偷藏起来的,阿荨快尝尝,可甜了。”
阿荨接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中,细细品尝了起来。
“真好吃!”她眸子微睁,面上惊喜万分。
“那便多吃些,我这儿还有许多呢。”碧璇亦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