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有些疲惫的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将怡姐儿叫过来。”
那嬷嬷点了点头,还没有出去,便见许怡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小鱼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她见了赵氏,也不行礼,只慌张道:“夫人,您快去严礼堂,老爷要对小姐动用家法呢。”
“动用家法?”赵氏眼角一跳,她连忙站了起来,沉声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怡人犯的事让小鱼有些不好开口。
赵氏见小鱼支支吾吾不出声,凉凉说道:“怎么?要我打你几个板子你才愿意说?”
被赵氏如此一说,小鱼还有什么顾忌?一连串的将事情说出了口,“小姐借着百花宴的名头,吩咐下人为三皇子送了酒……”
“送了酒?”赵氏皱了皱眉头,“若是单纯的送一些百花宴的酒怎么可能会惹得她父亲如此勃然大怒?”
“是……喝了即醉的烈酒……”小鱼小声道。
“那……那三皇子如何?!”赵氏心中复杂,一方面也想与丈夫一般,将女儿捉过来打一顿,另一方面却想着女儿如此,如何能迎得住丈夫的怒火?”
“三皇子没有喝。”小鱼小声道:“但与大人辞行了。”
“蠢货,真是个蠢货!”赵氏恨不得将许怡人塞到自己的肚子里再生一次,若是她能将这件事办妥了她还能高看她一眼,如今倒好,将许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电光石火之间,赵氏突然想到了面色有些淡薄的苏听晴,“此事与晴姐儿有什么关系么?”
“这……”小鱼心一横,将事情说了大半,“小姐想着若是三皇子喝醉轻薄了她,那苏小姐便是最好的见证人了。”
“混账!让她父亲抽她几鞭子!”赵氏将桌上的茶具通通扫到了地上,苏听晴以后可是她的亲嫂嫂,她坑谁不好,居然坑到了自家人头上,也难怪苏听晴面色冷淡了。
“夫人,小姐年纪还小呢,若是被家法打坏了,岂不是不好。”赵氏身边的嬷嬷是跟了她许多年的,知道许怡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劝慰道。
“玉不琢不成器,让她父亲去!”赵氏怒道,可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她还是站了起来,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难道真的让她被许大人打坏不成?
赵氏急急的走进了严礼堂,许怡人已经跪在了蒲团之上。
许大人已狠狠的拿着戒尺在许怡人的手上打了几下。
赵氏看了一眼,许怡人的手心已经红肿得不行。
许大人平时也偏疼这个女儿,他看了赵氏一眼,顺势收了戒尺,气喘吁吁道:“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密谋这件事的都是许怡人的人,不可能背叛她,她跪在蒲团上,有些倔强的看向了赵氏,“是不是苏听晴跟你们告的状?”
还有脸说苏听晴,赵氏心中恼怒,却看向了许大人,难道真的是晴姐儿?
“这跟苏听晴有什么关系?难道苏听晴也知道这件事?”许大人的面色更黑了。
不是苏听晴那会是谁?赵氏这下心中是真的有些绝望了。
“三皇子在我们家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许大人气急,又在许怡人的手心上打了一个板子,“若不是他的贴身侍卫,我还不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好女儿。”
“是三皇子的人说的?”赵氏心下绝望,“这可怎么办呀?”
许怡人行为如此出格,若是三皇子对外说了……
“你放心,三皇子君子端方,绝对会对此事守口如瓶。”许大人喘了一大口粗气道,“只是,你快些为怡姐儿找一户人家吧。”
“不!”许怡人绝望的哭倒在地,她还记得自己与他的第一次相遇,他对她那边微微一笑,君子如竹,温柔儒雅,他怎么会对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来?
“夫君!这么快就要将怡姐儿许人?”这一时之间又能将许怡人许到什么好人家?赵氏颤抖道。
这些许大人又何尝不知?他原本还想让女儿待价而沽找个好人家,如今她自己作死,他也管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