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那边说道:“是这样,你发给我让我翻译的那些东西的原文,被我们学校一个历史系副教授看到了,很感兴趣,想问问你这份东西的具体情况。”
我冷笑一声:“?你姘头喽?”
赵磊说道:“人家都副教授了,立志这辈子要献身学术,而且比我大六岁。更何况我现在有自己要追求的那个了。”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嗯,你要追的这个,是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我倒觉得最有可能是宝盖头的它。”
赵磊只能苦笑一声,说道:“随你怎么想,我把你微信号给了她就是那个副教授,你们聊吧。”
“有个问题要请教。”
“赶紧说,我在外地,电话费很贵的。”
“这副教授漂亮不漂亮,胸大不大?”
“……有本事自己把她吊出来自己看。不过她倒是说想要见你一面的。”
在对话中,我一直听到赵磊那边传来“呼呼”的声音,忍不住问道:“你那儿风很大吗?怎么呼呼的。”
“嗯,我在一艘船上。”
“床在哪里?你上床是为了追那个吗?”我故意把“船”,说成“床”。
“嗯,祝福我吧……”
说到这里,赵磊忽然沉默了下来。我一连“喂”了几声,“畜生”了几声,赵磊都没有回答。
正当我有些不耐烦时,赵磊忽然说道:“家畜,你确信……你确信……”
“我确信什么?”
却听见赵磊喃喃地说道:“没……没什么。我肯定看错了……不可能的……家畜,我看到点奇怪的东西,你等会儿,我待会儿打给你……若真是他,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了……你先和那个副教授聊着,她微信上的名字叫nquisar,nquisar。”
说着,赵磊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自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心想他总归会打回来,到时候问个清楚不迟。
赵磊再也没有打过来。我暂时也没急着打开网络和微信,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想在长途汽车上先睡一觉再说昨天睡得太少了。但其实,内心深处我很清楚,我比较害怕和异性打交道至少是不喜欢。因此那个女教授加我微信,并与我开始联络的那一刻,来得越晚越好。
下午3点左右,我精神抖擞地从上海长途客运汽车站出来,直接打的前往位于威海路、延安东路口的公司准备上班。
在出租车上,我掏出手机,发现赵磊发来一条短信。但我没有去看,因为这时我的安卓手机上忽然一阵乱响,手机上安装的所有新闻客户端纷纷开始推送一条消息,它们几乎同时开始推送,说明有什么极为重大的新闻事件发生。
几乎与此同时,出租车司机正在收听的车载收音机里,开始播放一条突发消息:“本台最新消息,今天中午12:00左右,正在南沙海域美济礁西北25海里处作业的中国渔船浙象渔28号,被一群武装分子劫持。武装分子登上渔船后,控制了船上包括船长在内的十二名中国人,并且通过船上的通讯装置,提出了200万美元的赎金要求。本台稍后将连线派驻海南省三沙市的记者……”
“中国渔船”、“南沙美济礁”、“武装分子”,这些无疑都是最吸引人的新闻元素。果然,手机上新闻客户端推送的,都是这条消息。非但如此,所有新闻客户端的头屏在半个小时内,就全部被这条消息霸占。大图位的标题一概是“中国渔船南沙遭劫,匪徒都是未成年人。”配发的图片,都是一个半大的肤色黝黑的少年,挎着47突击步枪,腰上绑了一圈手雷,站在一艘渔船的甲板上,抬着头,冲着正在航拍的美联社直升机竖起中指。这个少年虽然瘦削、黝黑,但看得出并不是非洲人。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最有名的索马里海盗,而是东南亚人,因此应该是臭名昭著的马六甲海盗,或者说南海海盗。
对我来说,更揪心的是这艘船的编号“浙象渔28”,浙江象山,船上的中国渔民,都是我的老乡,不知道有没有我认识的应该不会。
我不停刷新新闻客户端上的文字直播页,各方表态、扯皮什么的最没意思。最后,我看到有一条文字消息说,海盗宣称,今天下午400会有重大视频消息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