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信,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裂开一条缝隙,“殿下这般做是何意?是要让老夫感激你,从而将孙女嫁于你?”
沐臻摇头,“自然不是。任盈歌不是货物,不可用来交换。”
书房内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烛火发出的轻微声响。
自沐臻离开后,任昭独坐在书房良久。
连小厮都忍不住轻声劝了一句,“将军,该就寝了。”
“不用,你再去将蜡烛弄亮一些。”任昭捏了捏眉心。
小厮见着他双目都已经熬红还不肯歇息,心中不忍,再次劝说道:“时辰真的不早了,您明儿还要早起上朝。”
任昭的视线始终落在面前的信上。他看过一遍后便直接摊开放在这里,“你要是倦了就退下吧。”
“将军不歇息,做奴才的怎么能先休息。”小厮是任昭的心腹,跟在任昭身边许多年,对他的心思多少能揣摩出有些,“您是为了三皇子和小小姐的事情在忧心吗?”
任昭无声叹气,他将信收拾好,声音中透着疲倦,“并不是。”
小厮宽慰道:“或许我们家的小小姐真和这三皇子有缘分呢。奴才瞧着这三皇子一表人才,和小小姐还是很般配的。”
“胡说!”任昭第一个不同意这门婚事。
小厮被呵斥一声,他便住嘴不说话了,安静的站在一边。
任昭又看了一次信里的内容,神色再一次变得相当难看。
任云贞已经发了好几天脾气,将自己屋内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终日阴沉着脸,对着丫鬟和小厮出气。
她身边最得力的丫鬟见她这般样子,劝解道:“不如您去求求老将军吧?您毕竟是他的孙女不是?”
任云贞眼底闪过一道阴骘,冷声说道:“他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是他的孙女。他心里只有任盈歌一个人。”
“不管将军有没有把您放在心上,您名义上就是他的孙女,您去求他,他还能不给您这个面子吗?”
任云贞不是无脑的人。丫鬟的话虽然说的合情合理,但是她却依旧忧心。任昭那个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为人又十分固执,哪里肯听她的求情?
“小姐,您去的时候带上奴婢为您准备的糕点,那些都是任将军平日里喜欢吃的。”
丫鬟想的周到。任云贞琢磨了一会儿,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不管如何都是要去试一试的。
任昭在书房翻阅书籍。任云贞敲门进去之际,他面上还带着心事重重的神色。
“爷爷,我来给您赔罪,这是我亲自准备的糕点,您尝尝味道如何?”
任昭听了任盈歌的说辞,对任云贞丝毫没有任何好感,只觉得面前这个好看的年轻女子心肠如此毒辣,竟是寻常男子都比不上。
任云贞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您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东西倒是没有,只不过有种陌生感。”
听到最后三个字,任云贞脸色气的都黑了,他们都是一家人,任昭居然用了陌生感!
藏在宽大衣袖中的小手狠狠地攥紧,“您可真爱说笑。爷爷,您事情多,那我便直接说了吧?您真的不救救我爹和我娘吗?尤其是我爹,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又怎么忍心失去第二个?”
“做错了事便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必须的。如果他冤枉,自然会有人给他洗刷冤屈的机会。”天平xsp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