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翩然峰,山巅阁楼凉亭之中。
江玉藻与段元直一左一右围坐在宋及第两边,桌子上是江玉藻准备好的各类瓜果。
“从实招来!”江玉藻一拍桌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段元直也学着江玉藻拍了一下桌子。
江玉藻拉了拉段元直的袖子,耳语道:“你别跟我一样凶啊,你是他师父,我唱白脸,你要唱红脸,这样才能套到消息。”
段元直恍然大悟,不愧是石师弟的女人,果然有一套,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宋及第柔声细语道:“及第啊,为师其实一直很看好你的,虽然门下弟子众多,但能担大任的寥寥无几,如果你把石师叔与你密谈的那些事告诉我们,为师甚至可以考虑将来让你传承为师的衣钵。”
江玉藻偷偷朝段元直竖了个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宋及第一脸为难,有些事涉及他心中的隐秘,虽然不知道石师叔是怎么知道的,但他来到这姑苏剑池本就是为了清静,实在不想跟过多的人提及他的过去,再说了,什么衣钵不衣钵的,他根本不感兴趣。
见宋及第这个粪坑里的石头还是闭口不言,江玉藻准备动用最后的手段。
利诱不成,只能威逼。
于是江玉藻朝段元直使了个眼色,接着突然站起来对着宋及第大声呵斥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你今天要是不把秘密告诉我们,我就把……我就把……“
段元直与宋及第不约而同地看向江玉藻,静待下文。
江玉藻一咬牙:“我就把你偷摸我屁股的事情说出去!”
老娘今天豁出去脸都不要了,这个瓜也必须吃到!
段元直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难以置信地看向江玉藻,他当然知道宋及第这个傻小子不会做那种事,只是感叹这娘们够狠,这种招儿都想得出来,不愧是能把石师弟降住的女人!
宋及第更是震惊得语无轮次,他看向自己的师父,满脸委屈,就差把冤枉写在脸上了,希望他老人家赶紧想想办法。
可无奈,段元直是与江玉藻一条船上的人啊。
江玉藻偷偷踹了段元直一脚,段元直心领神会,立马痛心疾首地说道:“哎呀呀!及第啊!你这孩子平日里看着老实,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登徒浪子,这次为师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玉藻又加了一把火:“明天我就去找你们晏宗主去!让她给评评理!”
话说着,还带了哭腔,江玉藻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没办法,为了吃到这个瓜嘛。想到这儿,江玉藻不禁感叹,自己到了异世界,真是干啥啥不行,吃瓜第一名。
宋及第见事情还要捅到宗主那里,最后只能无奈道:“罢了罢了,我说就是了,不过师父,你们二人千万要替及第保守秘密,万万不可和除了石师叔之外的第四人谈起。”
“那是自然!”江玉藻与段元直接异口同声道。
宋及第叹了一口气,好似回忆起了往昔,与此用时,江玉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一片瓜果放进嘴里,并将盛放瓜果的盘子往段元直面前推了推,好瓜要分享,是每一个吃瓜少年少女的基本素养。
宋及第开口了:“师父,我曾与你说我本是出自黄龙府一脉吧?”
“的确,只是这黄龙府我多方打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门派,而东胜神洲修真门派又多如牛毛,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就让我不要再深究下去了。”段元直回道。
宋及第继续说道:“黄龙府一脉连府主在内不过十人,皆是远离红尘、淡泊名利之人,门内弟子境界低微,连府主也不过才五境修为,也正因为如此,黄龙府才会这般名声不显,这在很多修真之人看来,属实是不思进取,末流宗门中的末流宗门。”
江玉藻擦了擦嘴:“这样的宗门,我倒是挺喜欢的,修真修真修的就是一个真字,要是被物累其形,那还叫什么修真得道呀。”
宋及第学那读书人作了一揖:“师叔母高见。”
话音未落,一片刚吃完的瓜果皮就差点砸在宋及第的脸上,原来是江玉藻,只听她忿忿道:“我和那个木头脑袋冰山脸没有半点关系,什么师叔母,你不要瞎说哦,小心我告你诽谤哦!诽谤我啊!”
段元直则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心想这小两口子成闹矛盾了,而及第这孩子辈分小,弟妹是想拿他撒气呢,于是安抚道:“弟妹哦不,江姑娘,消消气,小孩子不懂男女之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嘛,您就大人有大量,消消气消消气。”
“什么事?我和他半点事都没有!那个石头脑袋冰山脸竟然故意诓我,让我一个娇柔可怜的弱女子去对付两个穷凶极恶的刺客,你说,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江玉藻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