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板踩在地上还怪舒服的,平易低头一看,床下居然铺着一张手工编织的白孔雀图案……波斯地毯?!
这暗戳戳的奢靡,让他忍不住弯下腰用手指去摸了摸……
心里某个角落在狂吼:一个大男人睡觉的地方,怎么弄的跟个温柔乡似的,这个房间目前存在的一切都在敲打着他某一根不常用的神经,分分钟弱化着他的革命气节……
就在他被温柔包裹,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门打开了。
吴上走了进来。
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看过来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
语气还是一贯的嚣张:“早上好啊平老师,生物钟不错嘛,喝的这么醉,还可以按时醒。”
“我能问一下,我怎么就睡这儿了吗?”
“你醉了,全忘了啊?”果然笑虐的眼神如期出现,“只是我不知道你还有裸睡的习惯啊……”
“裸什么裸,不是穿着么!”平易指了指短裤,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套上了衣服。
“我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你的钥匙,只好扶你到我这里了,总不能让你在厨房里趴着睡吧。”吴上回过身在衣橱里一边挑着衣服,一边说。
衣橱里居然是清一色的白色,这里面的衣服几乎都是同一颜色同一样式,怪不得每天看着都像穿着同一件衣服似的。
“我,我昨天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忐忑的问题还是被平易问了出来。
吴上偏头看了他一眼,问话的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虽然不知道他此刻内心是什么样子,但从表面看来,还是冷静的出奇啊。
平易看着吴上嘴角泛出来的笑意,内心几近崩溃。他不敢说自己的酒量有多么厉害,至少以前从未出现过喝断片儿的情况,他不仅对自己产生了疑问。
强大的人都有一个功能就是自我安慰,所以,他此刻在宽慰自己的理由是最近太累的缘故。
可是内心的一个声音给了他毫不留情的回复:
——狗屁咧!潜伏那五年也从没出现这种差池。
——平易啊,你丫就是飘了……
无力申辩,只有垂头丧气。
“那倒没有……”吴上一下子扯开浴巾…
…平易快速平移开视线。
“咦……”他的耳朵发烫起来。
好在那个人一转眼的功夫就换好了衣服,末了不忘打趣一句:“平老师如此严谨的人怎么会说错话呢?”
哦,那就好。
但,那个模糊记忆里踩在椅子上的一幕……是怎么个情况?
不管了,“好……”平易抓起自己的裤子准备开溜。
“哎,平老师……”
只听后面的人在不紧不慢的说着,“洗完澡等你吃饭。厨房里有刚买的豆浆油条。”
某人一脸冷静,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浪高万丈。
一步不停歇的落荒而逃。
厨房里面明显已经被打扫过了,整洁照旧,未见狼藉。
平易长舒一口气,一个转身,一下子瞥见靠在墙角的一个大纸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数不清的酒瓶子,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边码着酒瓶子一边露出不屑笑容的某人的脸……
“该死!”平易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早饭过后,平易早早下楼,站在车旁边,百无聊赖掏出烟盒,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少吸点吧,年纪大要注意保养。”一杯咖啡正好递到他面前。
清晨阳光下的脸,和他身上洁白的衬衣一样耀眼。
那高挺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轻轻开启:“今天我开车。”
还没等平易说话,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驾照,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晃了两晃:“已经下来了。”
平易看了看外面的窄巷子,巴适的喝了一口咖啡,哼哼笑了两声:“呵呵,好啊,舍命陪君子。”